“这是什么情况?”在场众人脑海里满是疑惑。凤祖更是不加掩饰一脸怀疑望着燃灯道人,要不是看燃灯道人震惊之色不似作假,她都想问对方一句:“这就是你的底牌?糊弄三岁小孩呢?”当然,她之所以没问,未尝不是担心燃灯道人会因此恼羞成怒,敌我不分对她出手。远处燧人氏嘴角泛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声对身旁的神农氏说道:“贤弟有看出来什么吗?”神农氏神色凝重:“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燧人氏闻言一愣:“贤弟为何会这样想?”神农氏目光不离燃灯道人的身影:“这不明摆着的吗?圣人至宝怎么会失灵打不到人?除非操控它的人有问题。”“那道人身为圣人亲传弟子,若无圣人首肯,敢违抗师命,冒着被圣人永世镇压的风险对姒癸手下留情吗?”“弟听闻那元始圣人与姒癸师祖通天圣人是师兄弟,如今看来,未必不是两位圣人合谋算计什么。”在他看来,圣人至宝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圣人和圣人的弟子。而他们这些从上古时期活下来的人,恰恰很清楚三圣之间关系紧密。燧人氏闻言哭笑不得:“贤弟怕是想岔了,圣人至宝失灵,问题不是出在那道人身上,而是出在姒癸身上啊。”“再说天地七圣,三教三名圣人位于前列,随便一位都能稳压其余四圣一头,合力更是天下无敌,为所欲为,若他们有什么谋划,哪里需要使什么阴谋,直接明目张胆去做,谁也拦不住。”神农氏想了想道:“兄长所言不无道理,可那姒癸到底使的什么手段,竟能让圣人至宝失灵?”燧人氏摇了摇头:“不知。”神农氏闻言略微怪异看着燧人氏,原来兄长也不清楚。燧人氏被神农氏的眼神看的极为不适,恼道:“不清楚不是很正常吗?能让圣人至宝失灵,起码是同等圣人的手段,为兄若是知道,恐怕早已成圣,你我还需要在这里折腾吗?”见燧人氏神色恼怒,神农氏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是嘀咕道:“连姒癸用的什么手段都不知道,还怎么把人抓回去?”燧人氏听到后反问道:“为什么非得抓姒癸回去?”神农氏没好气说道:“嗯,当场击杀也行,意思不都差不多吗?兄长没必要扣字眼吧。”燧人氏疑惑道:“我何时说过非得将姒癸击杀或抓回去不可?贤弟是不是记错了?”神农氏意识到不对劲,微微不解道:“兄长不是答应过妖圣吗?”燧人氏心平气和问道:“那我为何要答应妖圣?”神农氏越发觉得燧人氏不对劲:“难道不是因为妖圣答应助伏羲成圣吗?”燧人氏微微点头:“没错,所以你我目前为止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伏羲成圣,那么我且问贤弟一句,人族谁成圣,对你我来说,重要吗?”神农氏不解道:“兄长这是何意?难道还有别人有机会成圣吗?”燧人氏认真问道:“贤弟先回答为兄这个问题,只要有人成圣,成圣之人是伏羲还是你我,对人族而言,有区别吗?”神农氏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没有。”燧人氏开怀大笑道:“所以你我为何非得斩杀或擒拿姒癸?”神农氏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兄长是说姒癸有成圣之姿?”燧人氏摇头:“我不确定。”“那为何……”燧人氏眼中精光一闪:“妖圣能助伏羲成圣,那为何通天道人不能助姒癸成圣?谁能保证谁能成圣,谁又能保证谁成不了圣?”“对人族而言,结果并无不同,谁成圣,你我就支持谁,左右对人族而言有利无弊。”神农氏闻言若有所思:“所以……”燧人氏坦然接道:“所以妖圣让你我击杀或擒拿姒癸,你我照做,事不可为,你我就放弃,没必要在乎结果。”“这姒癸能以一敌五面不改色,又以一敌三占据上风,论表现,明显强过伏羲,你我看看就得了。”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姒癸比伏羲更有希望成圣。神农氏苦笑道:“万一妖圣怪罪下来,该怎么应对?”燧人氏漫不经心回道:“无需应对,你我办事不力,她又能如何?”“斩杀你我?你我开辟人道,于天地有功,对她这位借助人道成圣的圣人同样有功,她若嫌自己的圣位太过稳固,不惧人道反噬,大可动手,反正为兄不会皱一下眉头。”“还是说与我等一样不履行答应的承诺?贤弟可别忘了,伏羲可是她嫡亲兄长转世,就算你我不答应这些条件,难道有成圣的机会,她会不留给他?”神农氏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可之前为何要答应对方?燧人氏仿佛听到神农氏心中所想,接着说道:“须知你我之所以答应妖圣替她办事,归根结底是为了人族能出一位圣人。”“只要人族能出一位圣人,人族就能像妖族、巫族一样,不管怎么没落,都不会灭族,血脉会永远流传下去。”“为此你我付出一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姒癸立在原地等了一会,确认燃灯道人是真的打偏,而非故意耍他之后,后怕之余,露出狰狞的笑容。“竟敢用圣人至宝暗算本帝?看本帝今日怎么收拾你。”心中疑惑的他,一边对着燃灯道人出手,一边暗中询问祭坛:“刚刚你出手了?”祭坛干脆利落回道:“没有。”姒癸微微皱眉:“那是怎么回事?”祭坛不耐烦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吗?”姒癸翻了翻白眼:“你这“简单”的问题,恐怕没几个人能想明白,说来听听呗。”姒癸不太情愿说道:“很简单,你封禁了天地,那家伙虽然手持圣人至宝,却因自身道行不够,根本无法锁定你,唯有凭借肉眼直接对着你来了一击,而你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侧身躲过。”姒癸讶然道:“就这么简单?”祭坛幽幽道:“一点都不简单,若是常人,哪怕没有锁定,哪怕对方躲开,圣人至宝亦能领会使用者心意,追至天涯海角都要将人击杀。”“而你偏偏是天帝位格,且还在天地人三道眷顾之中,那圣人至宝颇具灵性,通晓杀你会遭到天地人三道的排斥和反噬。”“若是圣人使用,自有圣人承担因果,凑巧的是,驾驭它的偏偏不是圣人,不过是圣人门徒,两者完全不同,因此它没有遵从那道人的想法将你击杀,而是顺着那条线,找别的目标去了。”“若无炼化它的人出面,短时间内都不会归来。”姒癸闻言顿时摩拳擦掌,数十丈的手掌顺着天地至理的轨迹,朝燃灯道人镇压而下。燃灯道人身形瞬息万变,却怎么也逃不出手掌的笼罩范围,心生绝望的他,冲着凤祖厉声喊道:“你在等什么?为何还不出手?”凤祖内心不喜,却也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否则今日之事传了出去,纵然妖圣能容她,元始圣人也饶不了她。只听凤祖轻咤一声,朝姒癸丢出一张画卷。画卷在空中徐徐展开,露出日月之下,山河之中,人族艰难求生脸上愁苦之意久久不散的画面。这画卷似乎不是在表达人族与天斗、与地斗、与洪荒巨兽斗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反而像是在说天灾、险恶的地形、凶残狠辣的凶兽成了一层层缠在人族身上的枷锁,使人族处境困苦,难以享受自在。姒癸脑海里刚浮现这个想法,肩上忽的一沉,仿佛压了两座大山。一股夹杂着怨恨、绝望、不甘的气息在姒癸周遭萦绕,化作一条条巨大的锁链,将他的盘古真身锁的严严实实。远处燧人氏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贤弟看到了吗?那位妖圣可从来都没对你我放心过,你还对她抱有期望吗?”神农氏脸色铁青:“妖圣竟然炼制这种针对我人族的至宝,她是要绝我人族吗?”他身为人族圣皇,自然能清晰感受到这副画卷虽然威力不大,却隐隐克制人族。圣人所作所为都不是无的放矢,至宝也非一天能炼成,妖圣这件至宝肯定不是针对姒癸而炼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燧人氏笑了笑道:“贤弟也不必如此愤怒,当年妖圣决心让伏羲转世成人,自然有所准备,依我看,这件至宝倒像是妖圣为了能让伏羲称霸人族而特意炼制,倒不是针对人族。”“未料想到伏羲本身绝世之才,无需外力相助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