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故意露出犹豫之色。“只为让本帝与你们同去混沌海一趟,就借出一件圣人至宝万年,代价如此之大,不得不让本帝怀疑尔等图谋不轨。”“罢了,本帝也不贪图多出来的那件圣人至宝,尔等只需拿出一件赔罪即可,陪同一事暂不考虑。”元始道人与女娲闻言面面相觑。不愧有着“守户之犬”之称,堂堂圣人这般畏首畏尾,实属谨慎小心过头了。女娲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一件也别想要。”元始道人装模作样劝道:“姒癸不愿去就算了,道友借他一件又何妨?”女娲心领神会:“不成,本座绝不答应,道友愿借自行其是,莫要勉强本座。”元始道人又开始劝说姒癸:“你有盘古真身护体,纵然贫道对你出手,亦没把握让你陷入沉睡,你又何必顾虑重重?”“修行要紧,不如走这一趟,得圣人至宝相助悟道,不知好过闭关苦修一无所获凡几。”两人相互配合,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十分默契。若非推测是太上道人的算计,姒癸怎么都不可能答应跟着元始道人三圣去混沌海。如今却是不得不配合演出,故意假装脸上浮现意动之色,欲言又止。元始道人见状趁热打铁:“错过今日,未必再有机会轻易借用两件圣人至宝。”姒癸装出一副艰难做出决定的模样:“想让本帝跟着一起去混沌海倒也不是不行,需得答应本帝两个条件。”“但说无妨。”“其一,请三位前辈对着天道起誓,此行不会暗害本帝。”“其二,现在就要将一件圣人至宝借给本帝,不求抹除印记,但必须清除里面的法力,以免影响本帝悟道。”元始道人看向女娲,在他看来,对天道起誓不成问题。他本来就没想过刻意谋害姒癸,只是想关键时刻拿他去挡太上道人和盘古真灵的攻击。再者,天道誓言在混沌海中,并无太大效果,聊胜于无,也就没有毁约的风险。倒是女娲是否舍得借出圣人至宝,有待商榷。毕竟女娲行事并不大气。话说到这个份上,女娲纵然心中不愿,亦懂得大局为重,微微点头:“本座可以答应。”说完当场将江山社稷图里蕴含的法力尽数抽出,送到姒癸面前。元始道人则当着姒癸的面对着天道起誓。话音刚落,姒癸立刻挥手一卷,将江山社稷图纳入体内,并用众生棋盘将其压制。至宝到手!若非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已经催动众生棋盘,将江山社稷图炼化成本命至宝的一部分。随后又要装出开心的模样:“请二师伯祖前方带路。”就在众生棋盘压制江山社稷图的瞬间,女娲脸色大变,转头看向姒癸。她,失去了对江山社稷图的感应。原本启动的步伐勐然停下:“姒癸,你对本座的至宝做了什么?为何本座会失去对它的感应?”姒癸闻言皱眉道:“你不是将这件圣人至宝借给本帝为期万年吗?倘若感应不断,你岂不是随时可以将之收回?如此一来,所谓万年,只在你一念之间,本帝岂有保障可言?”“既然你毫无诚意,本帝将江山社稷图还你便是。”说完放开众生棋盘对江山社稷图的压制,任由其遁出体内,飞回女娲之手。一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令元始道人脸色异常难看。借都借了,又没私吞你的,介意那么多干嘛?如此纠缠不休,可还想到诞生之地抢夺超脱机缘?万一没能及时赶到,太上道人和盘古真灵已分出胜负,胜者夺得机缘,岂不是万事皆休?他一脸深沉望着女娲,示意她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大计。女娲并未理会元始道人投来的目光及隐藏的示意,而是认真检查江山社稷图,确认没有问题后,再给到姒癸。又不是他元始道人的至宝,他当然不在意,于她而言可不一样。康他人之慨,谁不会做?“此前你又没说会断去联系,本座有所担心实属正常,既然没什么问题,本座自然不介意外借。”“你是否心中不满,本座管不着,本座只问你一句,还借不借?”姒癸凝视女娲良久,默默将江山社稷图收入体内。元始道人见双方已妥协,连忙转换话题:“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进入混沌海。”说完,以圣人境的威能,开辟出一条通往混沌海的通道,主动踏入其中。姒癸很自觉的跟在元始道人身后。接着是通天道人,他隐隐与元始道人形成对姒癸的夹击之势。女娲落在最后。这是她主动要求的。因为她担心元始道人和通天道人会像对待姒癸一样对待她,拿她当炮灰。所以下意识离他们远点。混沌海的景象永远是单调的灰蒙蒙色。寻常人无法分出方向和感应时间流逝。圣人境固然可以,但一样深受限制。反正姒癸不知道他们现在去的地方,是否在太上道人的算计中。如何保证双方一定能碰到。快速走了一段后,元始道人的脚步开始放缓,时而绕一绕,转一转。不知是真的在辨认道路,还是在故意弄的复杂,防止姒癸将路线背下来。但不可否认的是,姒癸一行人在稳步前进。许久之后,女娲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问道:“不知还有多久能到道友所指的地方?”元始道人很干脆的回道:“贫道亦不知道,倘若那么好寻找的话,恐怕也等不到今日。”“不瞒道友,贫道这一路上,都是追寻太上道兄的脚步而来,你与其担心是否能到,不如想想如何葱太上道人手上虎口夺食,抢下超脱机缘。”女娲闻言一阵无语。不知过了多久,元始道人突然面露轻松之色:“贫道想起来了,就在前方不远处,而且此地满是太上道人和盘古真灵留下的痕迹,他们就在此地。”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猜的没错,时隔半年,贫道已恭候多时。”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