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脚边的赵氏,怀远侯只觉得不屑,若不是因为赵氏家道中落,他的仕途也不会难上那么多了。
他没有多想,一脚踹开了赵氏,满眼的轻蔑,“侯府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赶紧给我滚回屋子里,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赵氏见怀远侯如此,心中悲凉,可又想帮着岳灵儿求情,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岳灵儿上前,把赵氏给扶了起来,狠狠地说道,“怀远侯,我看你才是丢人现眼。你别忘了,母亲她还是受人敬仰的侯夫人,而你的何氏,不过就是个妾罢了。你最好不要欺负母亲,不然我去皇后娘娘那说上几句,何氏就只能收拾行囊,滚回乡下了!”
“你…你…”怀远侯气得不轻,指着岳灵儿“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能甩手离开了。
岳雅彤见怀远侯离开,也跟上了她的脚步。岳灵儿把伤心欲绝的赵氏扶回了屋子,轻声安慰。
赵氏以前还总对怀远侯抱有幻想,认为他们两人至少是相爱过的,无论如何,怀远侯都会看在以前的份子上给他们母女一条活路。
可如今看来,又是她犯傻了,还差点连累了自己的女儿。
那一夜,对于赵氏来说,几乎就是一个不眠夜。也是那一晚怀远侯丑恶的嘴脸,让她感觉到这世间向来只有利益,没有真爱。
从前,怀远侯爱她,不过是因为她家世显赫。如今她家道中落了,怀远侯对待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乞丐。
何氏亦是如此,她虽然现在年轻貌美,可也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
另一边。
今天这局面,实在是让岳雅彤气不过,别的就不说了,她还以为岳灵儿的屋子里真的有男人呢,结果呢。
唉,还是应该听父亲的话,这样岳灵儿也没法澄清自己了。
岳雅彤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责怪自己愚蠢。
想到自己脸上的伤,岳雅彤觉得一定要和母亲好好哭诉一番,于是她便跟着怀远侯回了房间。
刚进门,何氏就看见了岳雅彤脸上红彤彤的,赫然一个巴掌印,赶紧问道,“你这脸是怎么了?”
怀远侯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个疯丫头打的,你快看看,雅彤的脸有没有事。”
一想到刚刚那场景,怀远侯心中还是生气,这岳灵儿,越来越不知身份了!
岳雅彤坐到床边,把脸埋进了赵氏的怀里,好像吃了多大的苦似的,哭诉道,“母亲,姐姐下手没个轻重,我的脸都被打得通红了。”
何氏揉了揉岳雅彤的脸,岳雅彤倒吸了口凉气,冷静下来才觉得,被打得地方火辣辣的疼。
“雅彤,你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这事我们改日再说。你父亲忙活了一整天,你得让他睡个好觉啊。”
在镇远候面前,何氏向来体贴,尽管岳雅彤哭成泪人了,何氏也还是让她先回去,改日再说。
镇远候心中欣慰,刚躺下来,何氏便一副担忧的样子,开口说道,“岳灵儿已经许配给齐王了,总是待在侯府也不是个事,长久下去,太子那边也会误会我们。侯爷,你说呢?”
何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镇远候赶紧把岳灵儿从侯府赶出去。
镇远候何尝不想呢,他现在看见岳灵儿,一个头三个大。也不知怎么了,最近的岳灵儿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了。
“唉,可皇后那边压根没有提起这件事,我也不好主动和皇上提。这事啊,还是不能太着急,免得被外人看出什么端倪。”
现在皇后那么看重岳灵儿,怀远侯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何氏想了许久,若是能让岳灵儿和齐王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她不愿意嫁给齐王,那也由不得她了。
何氏担心怀远侯在乎侯府的口碑,不愿意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侯爷,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允不允许。”
怀远侯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把岳灵儿给赶走,每天看见岳灵儿在自己头上动土,他都觉得自己快要被活活气死了。
“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找个机会把岳灵儿约到外面去,到时候侯爷再想个法子,偶遇齐王,让他俩生米煮成熟饭。若是岳灵儿和齐王之前没有那么个意思,我们就给她下点合欢散,合欢散一下,哪怕是再刚烈的女子,都得失身的。”
怀远侯一听,觉得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办法,甚至还有些损。
不过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把岳灵儿给赶走了。怀远侯挥了挥手,说道:“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千万不要给人抓到把柄。”
何氏见怀远侯答应,心里欣喜。她也知道,怀远侯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很不屑,若不是岳灵儿这段时间得寸进尺,怀远侯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听说齐王生性残暴,岳灵儿,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从齐王手里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