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方才说的玉佩吗,怎么会在二小姐身上?”那小姐的声音清越嘹亮,众人一下子就听清楚了。
苏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玉佩,很熟悉,因为是她亲手装进了辟邪香囊之中的。
“原来这玉佩在这里啊,定情信物,四妹妹可得收好了。”苏轻挽那帕子擦了擦脸,温和地对苏玉儿说。
“不是这样的,大姐姐你为何要陷害我,这分明是给你的那个香囊。是你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香囊塞到了我的衣袖之中。”苏玉儿也顾不上去打那个丫环了,若是不把此事给说清楚,她还有什么脸面,都是那该死的苏轻挽。
“那四妹妹把你自己的香囊给拿出来看看啊,我的在这里,你若是想要攀扯,找些好一点的理由。”苏轻挽随手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香囊来,与众人的一样。
苏玉儿在自己身上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她的那个,顿时就想明白了。
这分明是苏轻挽使用了偷天换日的手段,把她们两个的香囊都给换了。
“我猜猜,四妹妹是不是要说,我把你的香囊给换了。我为何要换啊,再说了,这香囊长得一样,怎么证明是我换的。还是说只有我的不一样,我的又怎么不一样呢,莫非四妹妹早就想到了有此一出?”苏轻挽说话从不大声吼叫,即便是被逼到绝境,她已然有自己的风骨。
此时那淡淡地话语,却好像是有千万只钟鼓回响在苏玉儿的耳边,震撼到了她的心中。
她该怎么说,说那些香囊是一样的,如此她便没有办法证明是苏轻挽换了香囊。
说自己做了记号,如同苏轻挽说得那般,她为何要做记号,也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斟酌再三,苏玉儿只得抬起头看向苏弘文抽泣起来:“此事女儿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大姐姐你饶了我吧。”
“好一个委屈的四妹妹,既然你是冤枉的,我们就来好好地审问一下,这位陈武?陈武你可知道,我是郡主,我爹是丞相。你还不说实话,我就直接把你送到昭狱里面去。”苏轻挽声音清冷,徐徐道来,却听得那陈武毛骨悚然。
昭狱是什么地方,他就算是听说过,也未曾进去过。那里面的逼人招供的手段多了,他还未曾活够,于是赶忙磕头:“丞相大人,小的并不认识这位郡主娘娘。就是因为受了那丫环的银子,说是我只要这样说,就可以娶到郡主娘娘,成为郡马爷,我才这样说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么一说,他的话倒是跟丫环还有小厮的话对上了。
“真的是四小姐做的?”
“真是看不出来,瞧着听温柔的一个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美人皮底下是什么样子呢。”
周围那些奚落、嘲讽甚至是不屑,纷至沓来,苏玉儿面色苍白,这次她真的是名声尽毁。
“玉儿当真是你!来人,给我……”苏弘文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最乖巧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越想越生气。
“老夫人,玉儿跟在您的身边,只犯了这么一个错儿,求您宽恕玉儿吧。”苏玉儿知道苏弘文此人心肠是最冷硬的,求他还不如求薛氏。
毕竟薛氏养了她这么多年,到底也会有点感情,所以她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直接打断了苏弘文的话,抱住了薛氏的大腿。
“弘文,我知道这次是她错了,可到底也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我没有把她给教好,是我的错儿,你罚我就行了。”薛氏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苏玉儿,恍惚之间好像是看见了她小时候。
她生母去得早,小时候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怎么就走了歪路。
“母亲何必如此说,儿子知道了,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苏弘文本想直接把苏玉儿给送到尼姑庵里去的,薛氏坦度强硬他也没有办法。
苏轻挽见状,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爹。”苏弘文厉声问。
“爹爹仿佛忘记了,我是郡主。再说了此事您都做主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诸位夫人,贵客,我身体不适,就先下去了。”苏轻挽被苏弘文一喊,身子就晃了晃,很是虚弱的样子。
而后更是被红穗扶着,向众人行礼。
众人见她身为郡主,礼数这般周到,想到方才那些事儿,她怕是受了惊吓,哪里还会计较这许多。
都让她好好地休息,千万不要再劳累了。
苏轻挽转身朝着自己院子走去,忽然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她,她就算是不去看也知道,这人必定是苏玉儿。
心中暗想,她方才在苏弘文的身上,闻见了一股很熟悉的异香。
祁昭从宫中回来,就知道了此事,脸上的冷意更甚,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蟒袍,清隽贵气。
“这么说来,此事真的是她跟苏家人做的?”祁昭的手轻轻地敲击桌面,愈发清脆。
一声声地敲击到了祁一心上,祁一暗自嘀咕,这个姜馨儿真是太不懂事儿了,难道不知道郡主是王爷心上之人吗?
“是,当时情况就是如此。”祁一不偏不倚地说。
“把她叫到本王面前来,本王有话要说。”祁昭总算是把自己的视线从书上转移开来,负手在身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