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文,你似乎忘记了,朕说过,朕一开始就醒了。所以你们的对话一字一句,朕都能知道。”皇帝语气平缓,但这并不妨碍,旁人听出他话中压抑的怒火。
这种耻辱,是个男人都忍不下,何况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苏弘文觉得自己口才还是不错的,可听到皇帝这么一说,他那些狡辩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像是有什么堵在自己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好了,镂妃是打入冷宫,至于苏弘文收押入牢,择日问斩。抄了相府,按照律法来。”皇帝看都不去看镂妃,至于苏弘文更是该死。
镂妃看向皇帝,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不该如此的,她该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皇上,您就这么不念旧情吗?”镂妃看向皇帝,见他一点不舍都没有,心中更是恨死了这些男人。
“妹妹这话,好生奇怪,皇上若是不念着旧情,你这罪该是诛九族的吧。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不带走,留着碍眼吗?”皇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镂妃说。
以前镂妃野心勃勃,她忍着,现在镂妃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她还忍什么。
“皇上饶命,皇上……”
苏弘文跟镂妃的叫喊声,渐渐消失。
“皇上,您没事儿吧,还不快些找人来给皇上看看。”皇后见皇帝一脸的倦意,知道他大病初愈,还这般生气上火,只怕有些不好,赶忙对太医说。
“朕病了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皇帝握着皇后的手,情真意切地说。
皇后不由得红了眼眶,她跟皇帝是少年夫妻,也是有情浓之时。
只是她的年岁渐渐老去,皇帝身边也有那些个新人。
两人渐渐疏远,皇帝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跟她说这些体己话了。
“臣妾不辛苦,只是皇上您还得快些好起来。”皇后反握住皇帝的手说。
皇帝在盛怒之下,手底下的人也不敢耽搁,连夜去了丞相府。
“什么,你们到底是谁,居然敢假传圣旨,难道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吗?”薛氏厉声责问这些人,她现在还在期盼,这些人真的是在假传圣旨。
“老夫人,难道您连圣旨都认不出来了,还是觉得我们身上这层皮是假的?”来抄家的人,是金吾卫侍卫,算是皇帝亲兵。
怎么会呢,薛氏一下子承受不住,就要晕过去。
薛氏身边的嬷嬷,赶忙把她给扶着。
其他女眷也不想薛氏晕倒,因为现在只有薛氏才是她们的主心骨。
“我儿子是丞相,文官之首位,你们谁敢?”薛氏本就出身大家,在相府也是掌权多年,威严自是不必说的。
不过金吾卫的侍卫,哪里会把一个老太太给放在眼里,闻言只是冷笑道:“老夫人这是还不知道吧,苏大人,哦不,现在该叫苏弘文了,已经被皇上关进了牢中,就等着斩首了。”
“不,这怎么可能!”薛氏惊呼,苏弘文可是文官之首。
薛氏只觉得此事万万不是真的,除非那件事儿被皇帝给发现了,难道弘文今天晚上真的进了宫。
“怎么可能,这恐怕要是老夫人问自己儿子去了。”金吾卫的人嘿嘿一笑,一点都不把薛氏给放在眼里。
更有甚者开始大言不惭,对着薛氏骂骂咧咧。
“好了,不要闹了。不要忘记了,苏大小姐现在是宁王妃,诸位姨娘还是各自收拣自己的东西吧。”领头的人,看了看自己手底下的人,见他们说得太难听,还是阻拦了下来。
虽然现在相府倒下了,但相府的那些亲戚还没有倒。
真要是做得太过,他们也不好跟这些人交代。
相比于其他人,他们对苏府人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温和来形容。
“大人,我家老爷真的不会回来了?”陈氏看了看那金吾卫,在旁边问。
陈氏的娘家永昌侯府,也不好得罪,那人就回答说:“自然是不会回来了,本官会等一些时间,时间一到,就开始查抄府邸,这是皇上的命令,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那领头之人,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离开了。
闻言,女眷哪里还想留在这里,赶忙各自回了自己屋子。
容氏回院子,她娘家不算显赫,只怕回去也只有受苦的份儿。
但好在她早就有了准备,相府的掌家权一直都是她的,那些个细软收到什么地方,她也是知道的。
等到把银票跟细软都打包好,这才分别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人。
“这些东西都要给我带出去,不要起别的心思,可不要忘记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上。以后,咱们都是要相依为命的,只要我好,大家都好。”容氏在府中掌权,早就把这些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现在这么恩威并施下来,他们哪里还敢起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