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一点。”祁一看了看满身怒气,看样子就要爆发的祁昭,忙提醒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暗卫也有着动物避开危险的本能。
所以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三皇子前段时间,在京城附近的县衙大牢之中带走了有一个囚犯,身形跟苏弘文相似。”
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完的暗卫,很想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但一想到主子还在自己面前,顿时就收敛了住了那些个心思。
“果然是偷天换日,找人混到三皇子府中看看,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祁昭的脸在灯光的掩映下,半是明亮半是晦暗,明亮的一面如同谪仙,晦暗不明的一面,宛若山间精魅。
“是。”暗卫忙应了下来,感觉到身上压力一松,抬头再看时。眼前已经没有了祁昭的身影。
有的只有随风飘荡的灯笼,以及他身边的祁一。
“头儿,主子为何要我小声一点啊,我平常来禀告情报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暗卫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方才王妃在里面休息,你小子的嗓门儿那般大,若是吓着了王妃可怎么办。”虽然自家王妃也不是什么娇弱的菟丝花,可架不住主子宠着啊。
“哦,原来如此。”暗卫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立马去布置去了。
祁一摇摇头,心想本来就傻,可别越拍越傻了。
入夜,三皇子府中有人从角门而出,一行人骑上马,去了祁舒玄在京郊的院子。
其中一人下马,敲了敲门,敲门的方式很奇怪,看着像是胡乱敲击的。
但仔细听来,却十分有规律性。
不多时,敲门的人放下铜扣,呼吸之间,就有人把门给打开。
恭敬地将来人迎了进去,这些人并未停歇,而是有自己的方向,终于在灯火通明的院子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着我。”领头的斗篷人对着手下说。
“是。”只一句,那些跟着来的人,就把院子给包围得住了,这样严密的守卫,只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斗篷人跨进了主屋,里面也是点了许多蜡烛,恍如白昼。
“咳咳咳,是舒儿来了啊,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靠床坐了一位俊朗儒雅的男子,正是已经被斩首了的苏弘文。
虽然被救了出来,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一场牢狱之灾,起码让他老了十岁。
斗篷人闻言,就把斗篷给取了下来,顺手就扔到了屏风上,露出里面的蟒袍纹锦衣。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帮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灯光下温润如玉的气质被衬到了极致,讽刺一笑道:“你没事儿吧,喝了药感觉如何?”
苏弘文看了看关心自己的祁舒玄,极其感动的样子,忙点头回答:“喝了药好多了,这还是要多谢舒儿了。”
这两人不过是见面三分情罢了,现在还绑在一起,就是有共同的利益。
这一点苏红文知道,祁舒玄也了解。
“谢我做什么,这也是我应当做的。不知道对于我的大业,丞相有什么可以帮我的吗?”祁舒玄用手指敲击敲击桌面,细长的手指看起来像是完美无瑕的雕塑,敲击桌面时候,会发出撞击声,一下、两下、三下……组成了奇异的音符。
扰乱人心,不过苏弘文有自己的底牌,自然不怕他。
“三皇子不是在担心,兵力部署的问题。你现在的兵力是足够了,可是藏在何处,也是个难题不是吗?”苏弘文咳嗽了两声,说话的声音了沙哑了不少。
“是啊,正是担心此事,难道丞相有好法子不成?”祁舒玄总算是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向苏弘文。
他的确是有私兵,但他现在是皇子,而且又在禁足中,若是让皇帝发觉了此事,他面对的可就是无情地绞杀了。
说什么虎毒不食子,皇族可从未有看重亲情的人。
“烦劳三皇子把京郊的地图给我,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练兵,并且不会有人发现。”苏弘文点点头,很是肯定地说。
于是忙取来了地图,拿给苏弘文,苏弘文朝着其中一个山谷指了指道:“就是这里,此处为京郊,这里鲜少有人进去,因为此地为皇家别院,但皇上现在不会来的。”
祁舒玄拿起来看了看,他倒是记得这是个山谷,所谓的皇家别院自从修建起来,皇帝就没有去过一次。
“妙啊,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那些人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把练兵的地方挪到了这里。”祁舒玄得意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基之后的快意人生。
这里很大,并且因为修建了皇家别院,那些百姓也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