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分别是陈怜儿的贴身婢女,书局的小厮,以及当日赶车的车夫。”盛国公把这三人的来历解释清楚。
这都是很关键的人,怪不得盛国公府的人要藏到现在才把人给交出来。
威远侯低头垂眸,慢慢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怎么了,他隐约有一种不祥之感。
祁昭的目光在这些人面上来来去去,最后落到了徐氏身上。
“谁来说说看,就你吧。”祁昭说的是那个书局的小厮,那人闻言身子微颤。
“回皇上的话,苏公子早就想在书局之中找一本古籍,叫掌柜的留意着。当日是小姐听闻此事,找出了那古籍,让小的去叫来苏公子的。”小厮说到此处,见祁昭没有发怒的征兆,胆子大了不少,继续说了下去。
“不仅如此,小姐还叫小的,在香炉之中点上了惑人心神的香料,将苏公子引到那处。”
小厮说完重重地磕头,不敢看祁昭。
总觉得,祁昭的威严,让他的心魂为之惊惧不已。
此话一出,百官开始议论揣测。
陈怜儿脸色一白,摇摇欲坠。
“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环,那药便是奴婢帮着买的。”
“奴才是赶车的马夫,夫人跟小姐,吩咐了,要盯着苏公子,而且在看见他进了书局之后就报官。”
丫环跟马车夫的证词,进一步证实了陈怜儿才是罪魁祸首。
永昌侯狠狠地瞪了瞪这三人,又瞧瞧盛寻,心里开始猜想为何这些早就死了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三人是跟着盛国公来的,不足以——”
“永昌侯此言差矣,这三人一直被关在大理寺,今早才被提来,下官全程都在,盛国公未曾靠近过这些人。”有官员忙出来打断了永昌侯的话。
苏轻挽站在大殿前,听宫人禀报朝堂之上的近况,勾了勾唇。
掸了掸衣袖,朝着殿内走去。
因为她有祁昭给的令牌,便是侍卫也不敢阻拦。
“如此说来,此事苏大人确实被冤枉的。他被关多日,杀人的也绝不可能是他。”众人议论纷纷。
却再没有人怀疑,此事是苏铭做的了。
“对了,朕记得刑部还在书局找到了香炉,献王妃想要看看吗?”祁昭一开口,旁人噤若寒蝉。
“不敢,皇上此事是误会啊,定然是这婢女陷害妾身。苏公子跟妾身都是受害者,望皇上明察。”陈怜儿知道现在要是把苏铭给咬死,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先暂时退后一步,反正来日方长,一切可以慢慢筹谋。
“是,怜儿说得对,皇上这婢女心思不正,被赶出去所以才诬陷怜儿的。”永昌侯顺着陈怜儿的话往下说。
“既然如此,徐氏为何要那般诬陷苏铭?”祁昭喝问。
文武百官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给吓住了,不敢抬头看祁昭一眼,连声请罪。
“陈怜儿跟徐氏诬陷苏铭,求皇上惩罚。”永昌侯明白,此事必须要推一个人出去,平息祁昭的怒气,索性直接把陈怜儿跟徐氏给推了出去。
陈怜儿哪里不明白,永昌侯的用意,于是在心里暗骂老不死的。
“皇上此事只是误会,而且妾身的娘,当时看见那种情况必定是有所误会,怎么能怪我们呢。”陈怜儿要把此事化小,说成误会更是理直气壮。
“如果是误会的话,这京城的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这一点需要本宫提醒吗?”苏轻挽端庄地走了进来,缓步而行之间气度迫人。
皇后不是还在禁足之中吗,怎么会突然出来的。有人偷偷地看了看祁昭的反应,发现他还是波澜不惊。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威远侯没好气地说,他只要一看见苏轻挽,就会想起祁舒玄失之交臂的龙椅。
不然现在,他的爵位只怕还能再升。
“本宫是来为哥哥辩解的,顺便来澄清一些事情。怎么,侯爷害怕了?”威远侯的反应在苏轻挽的预料之中,也不生气,用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看向他。
“皇后说笑了。我害怕什么?”威远侯见她的眼睛好像旋涡一般,要把人的心魂都给吸进去,赶忙避开。
“皇后娘娘说得是,京兆府尹已经查到,那些流言是从永昌侯府传出去的。”说话的是祁昭的人,苏轻挽记得此人曾经与祁昭私下见过面。
“好一个釜底抽薪,永昌侯是觉得朕昏庸无能吗?”祁昭冷笑着问,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酝酿着的愤怒。
“臣不敢。”永昌侯本就是个奸猾之人,颤颤巍巍地伏身于地,整个人好像被秋风吹落的孤叶,无限延伸了一种名为绝望之感。
“永昌侯看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敢相信,你昨日才藏了一个外室。把曾经的皇商府邸都给买了下来,这么多银子,您的俸禄还够用吗?”苏轻挽这话,好似平地起惊雷,轰隆一声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