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王朝着苏轻挽招招手,牵着她走近皇后。
皇后何时见镶王与别的女子这般亲近,越发激动,心想总算是找到心尖儿上的人了。
可等苏轻挽越来越靠近,她看清楚了苏轻挽的脸,整个人愣在哪里。
心中好似有惊雷,一下子劈了下来。
“这——这孩子——”皇后说不出来话,只得看向镶王。
“儿臣在大魏寻到的,母后觉得像不像?”镶王把苏轻挽推到皇后面前。
苏轻挽的手,一下子就被皇后给抓住,好似有什么在心中涌动,藏于骨血之中的某种联系,蠢蠢欲动。
“像,跟你皇妹一模一样,”皇后声音有些哽咽。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身上可有什么信物?”皇后急切地问,这么些年来,她就盼着跟女儿相聚。
苏轻挽一边说自己的生辰,一边把自己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是挽儿的玉佩,这络子还是母后亲自打的。”皇后看着玉佩小声抽泣起来,好半天才破涕为笑。
“信物倒是不错,就是生辰。”皇后疑惑地说,其实她都已经相信苏轻挽是她的女儿了,但这生辰却不符。
镶王忙说:“此事还要从她被养大的那家人说起……”
镶王把苏府的事情说了一遍,事无巨细。
苏轻挽倒没有觉得惊讶,他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毕竟镶王是找嫡亲妹妹。
那些事情,从镶王的嘴里说出来,好像过了好久一样。
明明是才经历过的,苏轻挽心想。
不过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儿,她对苏家的恨,早在那些该死的人死了之后就消失了。
“岂有此理,这苏府的人,居然敢如此对挽儿!”皇后怒斥。
“都过去了。”苏轻挽轻描淡写地说。
皇后却觉得她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当初就有多难受。
如若不是当年他们大意,苏轻挽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嫡出公主,哪里会受这么多苦。
“是母后对不起你。”皇后起身,抱着苏轻挽低声抽泣。
苏轻挽心生感触,上一世,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死了。
活了这么久,未曾有人像皇后这般,用柔软温暖的怀抱抱着她。
她僵直的背,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
“母后。”苏轻挽突然开口。
皇后瞪大了眼睛,松开手,看着苏轻挽红着眼眶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儿,现在你皇妹也回来了,该为她正名了。她是楚国的嫡公主,不该屈居于人下。”
“儿臣正有这个打算。”镶王未曾迟疑,对着苏轻挽安抚一笑,带着兄长的慈爱。
“现在京城之中,局势不稳,是否暂时不要。”苏轻挽想到了自己大魏皇后的身份,若是恢复了身份,难保不会有人查出来端倪来。
“不要怕。”皇后拉着苏轻挽的手,越发觉得女儿懂事。
苏轻挽想起方才,镶王也对她说过这话,不由得哭笑不得。
但也觉得温暖,极少有亲人这样关心她。
“儿臣不是怕,但母后可能不知道,儿臣是大魏皇后,并且生下了大魏唯一的皇子的。”苏轻挽不得不解释一番。
皇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镶王,“你这兄长是怎么当的,一入宫门,身不由己的事儿就多了。母后要是知道,定然不同意你嫁给那大魏皇帝的。”
皇后自己身处后宫,自然知道看着自己丈夫去别人那里夜夜笙歌,对自己却是冷淡非常的痛苦。
哪个皇帝不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镶王突然被母后责备,颇为受教地说,“母后说的是,儿臣错了。
“你这油腔滑调的,挽儿不要管那些人说什么,你只要记住。你是皇后的女儿,楚国嫡出公主便是了。皇儿,此事你要尽快办妥,让你皇妹名正言顺地住进宫里。”皇后对着苏轻挽和颜悦色,对着镶王则严厉了许多。
镶王朝着苏轻挽眨眨眼,瞧他的样子,应当是挨骂挨习惯了的。
“母后何不现在就让皇妹,进宫陪您,反正您是皇后。”镶王看向皇后。
“本宫倒是想,可现在萧太后的权势越发大,郑妃又得宠。要是没有一个身份护着的话,怕是会委屈了挽儿。”皇后牵着苏轻挽依依不舍,也只得放手。
镶王带着苏轻挽出了皇宫,回了镶王府。
两人都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一起说起话来。
“你还有话想要问本王?”镶王看向苏轻挽。
苏轻挽点头,“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提起当年,镶王脸上惯有的笑容也不见了。
当初郑妃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唯恐皇位落到镶王手上。
就以出宫祈福为由,想要在途中截杀镶王。
结果侍卫抓错了人,镶王逃脱,却也导致苏轻挽流落民间。
当时苏轻挽的奶娘,为了护着苏轻挽,在生命垂危之际,将苏轻挽交给了外出游历的盛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