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如此啊。”苏轻挽若有所思一说。
皇帝闻言,看着她垂眸轻语,便问:“什么真的如此?”
苏轻挽听到皇帝的问话,抬起头来朝着皇帝看了看,似乎觉得有些懊恼。
看了看那宫人,这才红着脸说,“儿臣在外就听说,郑妃娘娘盛宠不衰,郑大人又是个好臣子。现在瞧见父皇这般担心郑妃娘娘,所以就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苏轻挽顿了顿,见皇帝颇为尴尬,假装自己不懂,继续说,“——可是父皇也不是太医啊,也许是珍妃娘娘想念您了。”
那宫人在听见苏轻挽问话之际,就想说是郑妃想念皇帝了,可惜这话被苏轻挽给说了出来。
说出来也就罢了,宫人总觉得这话从苏轻挽的嘴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父皇,虽然儿臣许多年未曾见您了,可来日方长,您还是去见郑妃吧。”苏轻挽美目含泪,那双眼睛如同被水给洗濯过的宝石,让人心生怜惜。
更何况皇帝今日来,也是因为心里的负罪感。
皇后闻言,拉着苏轻挽的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永宁说得对,今日郑妃有请,皇上还是去了吧,免得郑妃又闹了起来。”
皇后这话,正好让皇帝想起,前些日子他刚得一个异域宠姬。
正是缠绵之际,郑妃大闹了一场,哄得皇帝去了她寝宫。
后来,更是趁着皇帝上朝,杀了那宠姬,因为此事皇帝还冷落了郑妃一段时间。
皇帝下意识地将善良大度的女儿与郑妃相对比,越发觉得郑妃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于是极其不耐烦地说,“朕又不是太医,你家娘娘要是不舒服的话,唤太医去。”
宫人惊讶地看着皇帝,以往郑妃只要喊痛,皇帝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抽空去看她的。
怎么今日,反而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了呢。
“皇上,郑妃娘娘——”
“好了,滚出去!”皇帝不耐地朝着门口指了指,那宫人虽然不甘心,也只得退了出去。
只是临出去之前,朝着苏轻挽看了看,发现她低垂着头,很是乖顺的样子。
心里开始猜想,她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父皇不去,郑妃不会生气吗?”苏轻挽柔声问,仿佛在担心。
皇帝心想,怎么可能不会生气,但他为了不让女儿担忧,也得装作无事说:“无妨。”
如同皇帝料到的那般,郑妃听到皇帝不来,还叫她不舒服就去找太医,恨不得把寝宫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娘娘,您还是不要再砸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会以为您是对他不满。”银月拉住郑妃,警惕地说,要是皇上误会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听到银月的话,郑妃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指着其中一个宫女说,“拉出去打几板子,什么都做不好,还摔坏了那么多东西。”
那宫女闻言,心里也明白,郑妃是要把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张口要喊冤。
“你可得想好了,喊出来,闹大了,娘娘想保也保不住你了。娘娘仁厚,你砸了那么多珍品,也只是打你几板子,这要是换成其他主子,早就杀了你了。”银月的声音,在宫女的耳边响起,那温热的湿气,就好像蛇慢慢在她肌肤上摩挲,让她的肌肤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即便不喜欢银月,宫女也得承认银月这话说得很对,郑妃是不会在意一个小宫女生死的。
于是也不挣扎,乖乖地任由那些人将她给拖了出去。
不多时,传来宫女的惨叫。
“想不到,皇上对那个小贱人还是不错的。
郑妃听见宫女的惨叫声,感觉郁结的胸口松快了许多,这才用平缓的语调说话。
“不过是因为她才被找回来而已,按照咱们楚国的规矩,永宁公主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银月在郑妃耳边说。’
郑妃闻言,突然展开笑颜,点了点银月的额头笑着说,“还是你机灵。”
翌日苏轻挽去皇后宫中请安,皇帝早就离开了。
虽然,那些宫人都说,皇帝那是去上朝去了。
但苏轻挽可不先相信,不过她对皇帝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也就无所谓。
“你们先下去吧。”皇后只留下了红穗跟她的贴身宫人,让其余宫人都下去了。
“轻挽,你昨日鲁莽了些。你分明知道,要是你父皇怀疑的话,对你有害无利,何必呢。”皇后突然正色说,她对其他的事儿都不在乎,唯独事关苏轻挽,她不能放松。
“母后,你真的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现在皇兄风头正盛,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只要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要是他被人陷害,父皇会这么样?”
苏轻挽从未怪过皇后,可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靠逃避就可以解决的。
皇后闻言,摸了摸苏轻挽的头发,感慨说:“是母后没有用,护不住你们兄妹。”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该来的,避不开,不如先下手。再说了,昨日儿臣说得那些话,父皇不是听了进去吗,而且他还没有去郑妃的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