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严一帅打开笔录,边写边念叨,“问,姓名。答,无语。问出生日期。答,无语。性别,无语。交待一下你的犯罪事实,无语。好了,签字吧!”
他把讯问笔录递到郭雪松面前,用笔戳了戳他的手指头:“签不?”
郭雪松终于睁开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什么你就让我签字?”
“哦,知道了。”严一帅把笔录拿回来,继续边写边念叨,“以上笔录原文已念给郭雪松听,郭雪松拒绝签字……行了,齐活!”
说着,他站起身开始把笔录往背包里装。
“喂!你什么意思?”郭雪松急了,梗着脖子问。
“做笔录啊。”严一帅指了指病房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一会儿我去监控室拷贝一份刻成渔光盘,跟刚才这份笔录一起往上一交。反正该有的证据都有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到了法庭,法官按零口供一判,尘埃落定!对了,事先给你提个醒,零口供都是往最重了判,你有个心理准备哈。”
看着郭雪松目瞪口呆的模样,陆无川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再给你次机会,说不说?”
“不说我们就走了。”严一帅跟着溜缝,还做出一副马上抬腿就走的架势。
“等等!”郭雪松想要坐起来,胸口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动弹,他呲了呲牙,“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法盲,知道零口供定罪会是怎样的结果。他虽然心理扭曲,从报复中获得满足,却还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的程度。
“说吧,你是怎么跟胡一依……”严一帅重新坐到床尾,他想说勾搭,觉得不妥,又换了个说法,“你是怎么伙同胡一依一起作案的?”
“我看见她杀人了。”郭雪松说。
“谁?”
“那个女大学生。”
“刘清雅?”
郭雪松点了点头:“小青死后,警方一直没有破案。我怀疑是胡一凡干的,想找出证据,就悄悄跟着他。”
他知道了胡一凡的住处,于是知道了他还有个妹妹。
说来也巧,有一天傍晚他路过大学城附近,看到胡一依和一个年轻女人在路边说话。出于好奇,他把车停在不远处观察二人。
过了一会儿,两人招手叫了辆出租车。郭雪松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了春和街。
他怕被发现,没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看着两人下了车,胡一依在说什么,女人有些局促地握着手里的饮料瓶,站在原地不肯走。
这一片是拆迁工地,路面情况不是太好,从这里过的车辆并不多。如果长时间停在这里,肯定会被发现。于是郭雪松发动车子,慢慢往前开。
开出一段,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女人摇晃了几下,蹲在了地上,似乎是身体不舒服。
胡一依把她扶起来,搀着她往拆迁工地里走。
郭雪松在前面掉了个头,等他往回开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两人已经到了一间平房前,胡一依左右张望了一下,拿钥匙开了门,把女人扶了进去。
郭雪松把车停到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悄悄凑近了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