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送孩子出国读书?”严一帅插问了一句。
“小英就是个幌子,那孩子根本就不想出什么国,真正想出去的是她妈。”梅青槐摆了摆手,“青与本来没那个打算,但架不住媳妇总跟他吹枕边风,这心眼也就跟着活泛起来了。”
“我那时候劝过他,工作多好啊,都当了科长了,干嘛非得出去遭那个洋罪?青与说他那工作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又累又不赚钱。他婆娘开个补习班,一个假期都赶上他一年的工资了。”
“有那么赚钱?”严一帅对此不太相信。
莲城公务员收入不算低,这一年的工资可不是个小数目。
梅浩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我二叔是那么说的。”
“他们俩离婚的时候,财产是怎么分割的?”陆无川问道。
梅青槐极快地答道:“老二什么都没要,净……净身出户。”
在一旁做记录的端末抬起眼来,问道:“是梅青与教你这么说的吧?”
“不,不是。他没教,就是告诉我。”梅青槐矢口否认,“老二的那些事儿我也不懂,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陆无川问:“既然梅青与也有出国的打算,怎么一直没走?”
不再追问梅青与离婚的事儿,让梅青槐松了口气:“老二咋说也是公家的人,不能说撩挑子就撩挑子,这工作上的事儿得安排好了才行。”
“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陆无川又问。
梅青槐想了想,说:“差不多五月初吧。”
陆无川问:“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爹妈的坟修好没。”梅青槐接着解释道,“我爹妈走了十来年了,今年清明老二回来,留了两万块钱,让我把爹妈的坟好好修一下。那天给我打电话,就是问我修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他都弄好了,按他说的弄的。”
“还说什么了?”陆无川追问。
“也没啥,问了问家里的日子,还有果园,嘱咐我别累着。”
梅青槐叨叨咕咕说着兄弟二人最后一次通话的内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警官啊,你们一定得给他报仇啊!”
看得出兄弟二人感情很好,对于弟弟的被害,梅青槐是真的伤心。
梅浩然有些无措,手在父亲的肩上按了按:“爸,你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待梅青槐的哭声稍稍平息,陆无川又问他知不知道梅青与有没有跟人结仇。
“警官,我们家老二是个好人!”梅青槐抽噎着,“他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不得罪人。”
“我爸说的对,”梅浩然接过了话茬,“我二叔虽然在城里当了官,但一点架子都没有。每次回老家,遇着熟人都客客气气的。象他这么好脾气的人,不可能得罪谁。”
梅青槐父子口中的梅青与就是一个和善、正直的人,无论怎么问,他们都是这样说,而且看起来并不象是在故意隐瞒或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