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桃被带去做模拟画像,蒋沐阳跑了趟营业厅,吴双阳那个手机号码并没有实名制,半年内的通讯记录里只显示了柳新桃的电话。
线索在这里中断,吴双阳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和她联系而存在的。付宏斌一死,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这个时间点还是可以衔接得上的。”严一帅把模拟画像投到了幕布上,“去年圣诞节前后,付嘉屹听到付宏斌打电话时说最后一次。在这之前他已经让对方有所怀疑,所以收买柳新桃做了眼线。”
幕布上的人没什么显著特征,普通到在人群当中一点儿都不显眼的那种。
陆无川看向张闵生:“付宏斌在那段时间里有什么异常吗?”
“我正要说的就是这个。”张闵生将一份卷宗推到他面前,“这是雷队让我带过来的,去年被压下的一个案子。”
经侦那边最近有个信用卡诈骗的案子,雷秋实忙不过来,已经两天没见人影了,也多亏他有先见之明,把张闵生留在了这边。
陆无川翻阅着卷宗问:“非法交易平台?”
“对,在母账户的掩盖下,依托各级代理商,在网上为散户提供高杠杆投资渠道,按交易数额和次数收取手续费,从中牟取暴利。”张闵生解释道,“这家公司同时还提供借贷,百分之二三十的都不算啥,人家玩的是九出十三归。”
“九出十三归是什么意思?”端末问。
严一帅挑了挑八字眉:“借你十万,你给打个十万的借条,但实际上到账只有九万,这叫九出。到了还款日,你得还十三万,这是十三归。说白了,就是高利贷。”
“一年百分之四十的利息,还真是挺高啊!”端末唏嘘。
吕东铭轻笑:“恐怕没那么长时间吧。”
张闵生撇了撇嘴:“还真叫你说对了,借贷期限一个月。”
端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舌头直打结:“这……这一年就得是……”
“要不怎么叫高利贷呢。”张闵生说道,“接到举报,我们就去查了,还没查出个头绪就出了个虚假破产的案子。所有人都被抽调过去,盘点、清算、找证据,忙活了一个多月。再回头去查,那些网络平台都关闭了。”
“之前也出现过类似情况,是吧?”陆无川问。
张闵生点头:“去年你们移交过来的那个导演名下的创意公司,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随后他往门口看了看,确认门关着,压低声音说:“都是付局给压下的。”
“既然这样,就还是从这两起案子着手。”陆无川放下卷宗,“查查这两家公司有没有关联,背后是谁来支撑的。”
“我们雷队也是这个意思。”张闵生说,“本来是想再抽两个人去查,这两天省厅下了个命令,全面彻查信用卡诈骗。这活累人不说,还特琐碎,这不都去忙了嘛。”
严一帅道:“那就咱们自己来,你带着东铭和沐阳去查。”
凡是存在过的,不管是人还是事,或是其他什么,都会留下痕迹。尤其是网络时代,即便是将所有数据清除,也会在后台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两家公司不同属一个行业,表面上来看没有丝毫的关系,更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但其背后却隐藏着共通点。
经过细致筛查,在资金上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两家公司在运营先期都曾得到过一家投资公司的注资。
这家投资公司的名字让端末不由得暗自吃惊,因为她曾在崔英花的那个小本子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