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混入舞池里,一眨眼的功夫,安伊伊就找不到他踪影,怎么看里边也没有一个戴面具的,真是气死她这个小仙女了。
安伊伊跳上舞台,俯视舞池,可也没寻到踪迹。
“对不起小姐!”脚边,有男孩子的道歉声,听得出其主人是不卑不亢的性格,安伊伊好奇,循了上去,就看到一个长相实在好看的男孩子。
“就这样?”被撞的是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的白裙子上撒了几滴红酒,女孩子像是不依不饶。
男孩子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们。
女孩子凑近了,像是要贴上来,男孩子连忙退后。
口哨声四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两个女孩子这是见色起意了,就盯着人家男孩子那张脸看。
“走廊里谈。”
安伊伊很想提醒男孩子别去。
安伊伊跟了过去,她靠在墙上,嘴里叼着颗棒棒糖。
隔壁,几个男女围着男生,说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话。
“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让你跟我们走怎么了?又不是不付钱。说吧,一夜多少?我双倍给你。”
安伊伊没听到声音,偏头过去,就见女生男生的手很是不规矩的朝少年伸去,少年突然狂呕起来。
一群男女觉得受到了侮辱,就要一窝而上的欺负男生,也是这个时候,突然,他们的后衣领被人揪住。
“嘭嘭嘭……”前后不过三秒的时间,一群男女全部躺了地。
少年愕然,原本死水般的眸子,此时在看到女孩时,眼睛起了亮光。
“姑奶奶,姑奶奶,求求你,我们不敢了。”
“滚吧!下次再敢欺负他,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
寂静无声的街道,静谧得跟艺术品似的,不过,安伊伊却很享受这一刻。
这个时候,贺叔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丫头,听说你没追到人?”
安伊伊眉心一拧,是哪个王八蛋告的状。
“贺叔,我困死了,人家要睡觉啦!”电话秒挂。
挂了电话的安伊伊,敏锐的察觉身后跟着人,回头,正对上一双眼睛。
安伊伊记得这双眼睛,跟一潭死水一样。
“是你啊!你跟着我做什么?”
被发现了,男生大步走上来。
走近了,安伊伊越发看清了男生的长相,难怪那一群男女对他眼馋,果然有这个资本。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爹妈,才会生出这么好看的人来。
“刚刚,谢谢!”男生似乎有了情绪,但很压抑。
安伊伊瞅到前方路灯下有一家烧烤摊。
脚改了方向。
“吃烧烤吗?我请客。”
“老板,这个十串,这个两串,五、十……喝酒吗?”
安伊伊打算要两瓶冰啤,男生眼皮挑了挑,“你未成年。”
安伊伊:“……”这个男生不太可爱啊!
“我是问你喝不喝,我当然不会喝。”
“我也不喝,谢谢!”
“那真是一件遗憾的事。”安伊伊只得跟老板要了两瓶饮料。
“我不是卖的。”
“嗯?”起了阵夜风,安伊伊没太听明白。
他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卖的。我在里边卖酒水。”
安伊伊:“……”哥哥啊!你是卖的我也不能买啊。
男生手指揪了下有些洗得发白的衬衫,手心在冒汗,他偷偷的看了眼女孩,见她并没有什么鄙视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饿了吧。快吃!我也尝尝……唔!味道不错,吃啊!趁热,冷了不好吃。先吃肉,放心,你再吃些也不会胖。”
“我,我不是怕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安伊伊讶异,“你忘了?”
男生茫然。
安伊伊想想也是,人家可能当时只是觉得举手之劳。
“三年前,我跟我三哥他们去湘南玩,我跟他们走散了,又恰逢下雨,我蹲在一家带雨棚的水果店门前躲雨……”
当时她身上没带钱,又冷又饿的,是这位路过的少年,请她到隔壁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还给她撑伞一直等到三哥他们找到她。
“不,我记得,虽然也才刚刚想起。你长大了,长高了不少。”
“当然。所以,不用对我说谢。当日你对我的帮助,我到现在都没还。”
“举手之劳,不用记挂。”
安伊伊笑了笑。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善良的男生。
“为什么来这里?”
男生眼神黯淡,像是提到了伤心事,但还是讲了。
原来她走后,他的家也发生变故,家里只剩下母亲与他相依为命,但母亲病了,当地医院看不了,他就把房子卖了带着母亲来京市大医院。
这三年,他带着母亲辗转各大医院,但都一次次的失望而归,当初的那笔钱没有了不说,母亲的病情还越发严重,但即便这样,他也想要医治母亲,可就在上个星期,来了个外国专家,他给母亲看病,告诉他,母亲只有十天的活命时间,如今算来,也就只剩三天了。
“难怪你这样。”安伊伊从口袋里捞出一个小药瓶塞给他,“喏,这个药给你,回去就让你母亲吃一粒,一天一粒,三天内我抽时间过来给你母亲看病。”
少年有些懵,手里的药瓶被他翻来覆去,还拧开来看了看,闻到一股蜜桃的甜味,少年顿了下,心想原来是给他糖。
“不是糖,是药,你只要记得我说的,照做就是,我保证你母亲会活得长长久久的。”
——我保证你母亲会活得长长久久的。
这句话,一直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回荡,可回头,那个小仙女一样的女孩已经不见了,她被人接走了。
要不是手里还捏着药瓶,晏子遇都要以为是午夜惊魂了。
***
“小朋友,哥哥怎么说的?看来你一点都不把哥哥的话当回事啊!”
车后座,明明男人嘴角噙着笑,可安伊伊却感觉到一股怒气。
“哥哥,事出有因,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小朋友,从小到大,这种事你做过的还少?看来我这个哥哥在你心里是没有地位啊!”
安伊伊很见不得靳逸这样,抱住他的手臂摇晃,“逸哥哥,我错了。”
“你哪来会错,错的是哥哥。”
这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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