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标究竟是谁?还有,那个名叫白鸾的方士,又在什么地方?”
金亥突然听到了久违的乡音,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意识到大事不妙。他也不管眼前戴斗笠的家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亦不管其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扔下手中的长鞭,双手八枚飞刀齐发。而金亥的这八枚飞刀还真的做到了从四面八方同时朝宝儿袭来。
可正当金亥以为自己即将得手的时候,却见对方忽然扬起身上的披风转了一圈,七八声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他的飞刀便一把不落的掉在了地上。等宝儿随手将披风丢在地上后,金亥才注意到宝儿破损的披风绢面下,竟然全尸密密麻麻的锁环!他心想,怪不得在集市上的时候会从宝儿身上听到哗啦啦的响声,想必这条披风的重量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但很可惜,金亥既听不懂日语,也不明白叫“结衣”的娘娘腔在东瀛究竟有多不好惹。而且金亥此时如临大敌的模样,早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了宝儿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宝儿身旁的浪人脸上惊骇的表情。
至于刚刚脱掉了披风的宝儿倒没有急着装X,倒是因为突然失去御寒的屏障,连打了几个冷颤。然后他才正了正腰间的逆刃,又指着金亥说:“下次再搞突然袭击,老娘保证你会经历很长的死亡过程,你信吗?那么接下来,你是准备自己说出白鸾的去向呢,还是让老娘打到你说出白鸾的去向呢?”
金亥没做回答,而是将手探入怀中,但他探入怀中的手却仅摸到了一只飞刀。于是他只好改变原先的打算,化飞刀为匕首,左手持刀,右手从地上抄起长鞭攻向宝儿。
可仅仅在下一瞬,金亥就发现他的目标已然从自己的视线当中消失,而他手里的鞭子也好像比上一秒也轻了不少。等金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右手的鞭子早已只剩下一个握柄,而他的脖子上也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一把刀架在上面。
“不想死的话,劝你乖乖带着我去找白鸾。”
“呵呵,想从我这里拿消息,我看你是在痴人说梦罢。”
“别急着表忠心,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的。”宝儿不咸不淡的笑道:“上边的事情,你一个小旗瞎掺和什么,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就不怕站错了队伍跟错了人死无葬身之地?”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金亥不顾脖子上的利刃,反手一刀就朝宝儿的腰间刺去。但宝儿哪里会让他如愿,仅仅后撤半步就轻松的避开了金亥的一刀。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黑手狠了。”
宝儿前踏一步,逆刃狠敲在金亥的双臂上,接着宝儿得势不饶人再次挥刀砍在金亥的小腿迎面骨上。宝儿身后的浪人只听几声脆响,就看到金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他的左腿也以诡异的折到了前面。
可是令宝儿和浪人诧异的是,金亥明明手脚都被敲断了,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躺在地上朝着宝儿嘿嘿的笑着,就好像断的不是他的手脚似的。
“你的同伴会来找你的,对吧?”宝儿蹲下身子,如魔鬼似的戳了戳金亥被敲断了骨头的手脚,说:“所以,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了。”
“噗……”
金亥的脸突然变成人如其名的金纸颜色,趁宝儿不备喷出一口老血。宝儿眼疾身快,以一记懒驴打滚躲开了金亥的一口紫黑色的血沫。可等宝儿再次起身的时候,却发现金亥早已没了声息,七孔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倒是条硬汉。”
宝儿转身看了看浪人,又看了看怀抱飞丸的仔太郎,便径直来到仔太郎的身边,问他道:“那个锦衣卫是来抓你小子的吧?”
仔太郎佯装无辜的问:“锦衣卫?那是什么?”
“你在问‘锦衣卫是什么’的时候,如果不是用中文说出的,我想那样说服力会更强一些。”
仔太郎被宝儿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用中文作答的。仔太郎赶忙换回日语,强辩道:“那……那又怎么样?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宝儿摘下斗笠,笑微微的看着仔太郎问道:“为什么堂堂锦衣卫会跑到东瀛来对你这么一个屁大的孩子出手,而且看那锦衣卫的模样,可是一点取你性命的意思都没有。要不然你是绝不可能活过他的偷袭的。所以……”宝儿眼中精光一闪,问道:“白鸾要找的不是那个叫祥庵的和尚,而是仔太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