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才是丑时刚刚过半,距离往常上朝的卯时都还有好长时间呢。
可就是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凌晨,皇宫的大门竟然破天荒地被禁军从里面打开了。这时大臣们才注意到通往太和殿的路上已是灯火通明,所有禁军侍卫通通手持火把,将大臣们上的道路照亮。司礼监掌印则亲自走出午门向各位衣衫不整的大臣们拱手行礼道:
“诸位,今儿个事从紧急,陛下也清楚你们心中的担忧,所以陛下特准尔等不必拘礼,也别管都穿的什么了,随着咱家一起去给万岁请个安去罢!”
等大臣们没有等级与尊卑之分的鱼贯走进太和殿时,都看见晟化皇帝正披着一件龙袍,连冠冕都没戴,披头散发的坐在龙椅上。在皇帝的旁边,太医院的院使正在为皇帝处理腹部的伤口,其他几名轮值的太医则处理着皇帝身上的其他擦伤。
总之,晟化皇帝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帝王尊严,他神情憔悴,双眼通红,还时不时地打着瞌睡。等晟化注意到大臣们走进大殿以后,他才强打起精神。看着大殿里各式各样打扮的大臣们,哪怕晟化没什么精神,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因为笑的时候牵动到腹部的伤口,晟化又“嘶”了一声,再也不敢笑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别虚头巴脑的了,赶紧平身吧。”
“谢陛下!”
晟化见大臣们起身,用他那无喜无悲的天家语调与众大臣说道:“你们都看见了,今晚朕遭遇了一个疯子的刺杀。不过朕这次命大,幸得一高手全力施救,所以才没死成。”
说道这里,晟化话音暂停,观察着大殿中一干大臣的微表情。大臣们也知道陛下正在盯着他们,所以一个个的也都诚惶诚恐,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你们听到的爆炸声,就是那位高手为了对付刺客才搞出来的动静。还有,工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可在?”
仨小老头从班列中走出,拜道:“臣在。”
“明儿个带人去乾清宫看看吧,都炸塌了……”
工部三大佬一脸的黑人问号。晟化看到他们的表情,无奈一……算了,不敢笑,他镇定地重述:“你们没听错,乾清宫能被炸塌的都塌了,准备好督造乾清宫的一切事宜。至于重修的钱,诸卿家不必担心,这钱就从真的内帑支出。”
“至于刺客的问题,朕已经派人追查过了。就像朕说的,刺杀朕的就是个想靠谋刺皇帝出名的疯子而已,尔等不可再就刺客的身份妄加揣测,都听懂了吗?”
听到皇帝亲自下命盖棺定论,大臣们哪敢有什么异议,一个个赶忙下跪再拜:
“臣等领命!”
“明天的早朝作罢,朕也被折腾了一晚上了,明日有什么要事也先交给内阁处理。就这样,都回去休息吧,散了。”
晟化皇帝对于怪物的事情只字未提,因为他怕,怕大臣们知道了世上竟有真的怪物以后,别有用心者会用怪物做文章而搞得天下大乱。所今晚参与过营救的人都已经被晟化下达了封口令,一旦有人敢把今晚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字,晟化不管话是由谁传出去的,所有人都将被满门抄斩、夷九族、掘坟灭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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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