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蒋东越打过来的。
墨锦棠开了免提。
蒋大公子温柔的嗓音透过电话徐徐传来。
那天晚上被蔷薇发现，在大门口徘徊的车子，今天在海里被打捞上来了，连同司机的尸体。
只有这么一件事。
蒋东越觉得没什么，不过蒋太太让他打这通电话，他也能理解。
女人都是喜欢胡思乱想的，说清楚都会乱想，不说的话，指不定得联想成什么样。
结束通话，蔷薇那一点点的瞌睡荡然无存。
她坐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察觉到她的瑟缩，墨锦棠扯了被子包住她，“别怕。”
蔷薇摇摇头，“我不怕，就是有点担心孩子。”
“不会有事，有蒋东越在，他能保护好孩子。”
蔷薇望着他，“司机怎么死的？”
电话之前，蒋东越就给他看了验尸报告。
他没什么表情，“是溺水窒息引起的死亡，血液里检测到了酒精，可能是不小心开到了海里。”
蔷薇拧眉，“苏宛宁还是没有下落吗？”
墨锦棠挑起她的下巴，“你是担心这两件事有关系？”
“嗯。”
“她还在宁城，放心吧，司机的事跟她不可能有关系。”
蔷薇狐疑的打量着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迟疑道，“……因为我知道她的下落。”
蔷薇，“……”
他知道苏宛宁的下落？
心头微窒。
她冷了脸，“你知道，为什么不报警抓她？”
“别生气。”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一把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沉默了几秒。
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包庇苏宛宁？”
他要回答是，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样，舍不掉就是怎么都舍不掉。
墨锦棠望着她生气的样子，好像自己只要回答是，她就会立即走人。
片刻。
又或者更久。
男人叹了口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蔷薇，四年的离别，不是她坐牢就能一笔勾销的。”
“……”
她顿住。
他已经伸手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在她耳边说话，“谁伤害了你，我会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蔷薇轻轻咬了咬唇瓣，“你……你把她怎么了？”
他亲吻她的洁白的耳垂，“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头，“我要见。”
不见一面，她不能心安。
蔷薇仰起头望着他，委屈巴巴的说，“从小到大，你都一直偏心，对她比对我好，现在事情都查清楚了，你要是还这么偏心，我真是再也不想见你了。”
心脏抽抽的疼起来，他用力的抱紧了她，“对不起，是我没用对方法。”
想对她好，想平衡爱情跟仇恨，可当时的他，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时常不得其法的伤害她。
墨锦棠叹息着说，“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但是，我从没爱过苏宛宁。”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心口，“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
第二天。
蔷薇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示她此刻的怒气。
什么？
心里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