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走后,庄文也无心干别的,支了桃红上外头去转一圈。
这会儿是正午十分,趁着皮工坊午间休息,简哥儿从隔壁回来。
他一进门便被庄容叫进厨房,两人开了灶火,一边做饭一边商议着什么。
庄文绕着小花园踱着步子,心里合计着秀娥这一走,若卷走的是老庄家所有的银钱,往后他爹娘没了钱儿那就是麻烦事儿,心里烦乱的只差去撞墙。
没多大会儿,桃红从外头回来,进门便说:“传开了,传开了……现在全村都知道秀娥卷着钱儿逃婚的事,家家户户都议论着这事儿。”
她进堂屋喝了口水,把打听来的消息一桩桩告诉庄文。
“里正眼下正安排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上后山去找人,我从他家门外过,听着他正给小伙子们指派路线,里正媳妇和两个妇人在旁小声说着话儿,说秀娥不知好歹,起先说吴家,那人腿瘸她不愿意也就罢了,可王家那样的好少年都要逃婚,真是拎不清。”
里正媳妇的话儿,差不多就是眼下全村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在外人看来,这桩亲已经是高攀了,秀娥长相只能说是普通,性子也没有特别讨喜的地方,摊上个罪犯娘,爹没大本事,爷奶也小气抠门口碑差,能说给王家那样的人家那就是天大的幸事,村里但凡有待嫁闺女的人家,哪家不在背后吐酸话儿?
可如今她竟不珍惜,临出嫁前一天逃婚,不是不知好歹是什么?
“一路上,但凡听人说起秀娥,就没哪个人说她半句好话儿的。”桃红说:“还有人猜测着,说她怕是眼界儿太高,奔着更好的少年郎去了,要不也不能这样坑王家。”
庄容和简哥儿端面条进屋,听了这话儿就冷笑,“想必不是眼界儿高,是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