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谨慎。”林轻尘神色莫明的道了一句。
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冷,辉县的事和当地豪族脱不了干系,这是毋容置疑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事后面居然还有安家的影子,安刺史,安家……
黄榛和邵安等人瞧着她紧抿的嘴唇和目中蕴着的冷意,心头一抖,将军气生了!
林轻尘是真的生气了,她本无仕途之心,莫名其妙的成为一城守将,实乃机缘巧合。
本着在其位谋其职的想法,她原打算用几年时间,将这里的经济民生和军务都搞上去,之后再摘冠而去,也算对得住皇帝的器重了。
至于大动干戈,让容州世家洗牌这样的事,她真的没有想过。
想让一州之地的世家洗牌,就避免不了大规模的清洗。
她并非是嗜杀之人,也没有什么野心,自然没有这种拿别人的鲜血来铸就自己威名的心思。
如今看来,确是她过于天真,任何改革,都避免不了触动某部分人的利益,新旧碰撞,必然有一批人倒下,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她想在容州,乃至整个岭南之西推广新政,想彻底改变这里的经济民生和陈旧落后的思维,势必会触动无数豪强的利益。
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做惯了大爷的人利益蛋糕被触动,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黄榛,近几日你很忙,这事你让邵安和邱槐过来和我说一声即可,怎的自己亲自跑过来了?”
林轻尘敛眉沉默了片刻,视线很快又落到了黄榛身上。
“我自听了小七的话后,生怕再生什么变故,就亲自过来一趟,看看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黄榛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你是想和我说,既然发现安家人的踪迹,这事还应不应该报给安大人吧?”
“报,之前咱们怎么定的,现仍然怎么做,不管安家是否真和此事有关,但是我相信安刺史不会参与其中。”
“他这个人确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从利弊角度来分析,他参与进来的弊远远大于利。”
“他这个人,贪利,但更贪名。”林轻尘看了他一眼,接口道。
“即便与他没关系,一旦安家与此事的牵扯过深,他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倒下。”黄榛脱口道。
“嗯,确有这种可能,所以这事,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你这样……”林轻尘沉吟了片刻,才接过话头。
黄榛只在这边呆了一刻多种,很快又从窗户里翻了出去,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邱槐,邵安则留在林轻尘身边。
吃早饭的时候,江斌看到邵安也不觉惊讶,倒是胡塓颇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现对林轻尘极为惧怕,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反而林轻尘问了他一句:
“胡巡头,昨个儿上午镇里就派人去县衙报信了,怎的县衙那边至今没有一点动静?”
芦山镇发生这么大的事,林轻尘在说服,或者说镇住那些山民之后,就让镇里派人去衙衙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