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听盛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他都是一直微笑着的，笑容优雅而又恭敬，整个人清隽得仿佛错生了年代的贵公子。
“祖父。”许久，盛川往身后一靠，靠在了身后垫着的靠枕上。
这么细微的动作，倒是让宋特助惊讶了一下，他之前坐得笔直坐姿优雅富有教养，倒是让人忘记了，他还在病中。
即便如此，也时时刻刻不忘礼仪和教养。
但此时，盛川似乎完全放松了下来，甚至抬起手，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捻着左耳上那颗黄水晶，笑容清浅而散漫。
“您老当益壮，其实完全可以自把盛世集团接手回去自己管的。”
漆黑的眸含笑看向盛老爷子，不知为何，眸底却宛如净水深潭，带着一股彻骨的冷意。
“老实说，我对盛世集团完全不感兴趣。机构臃肿、尾大不掉，内部拉帮结派，权利倾轧——而这些，居然都是出自于您老人家的授意。”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不客气，简直是明晃晃地在打盛老爷子的脸！
宋特助大吃一惊，不明白盛川怎么会忽然翻脸，再一看盛老爷子，显然被气得狠了，捂着胸口艰难地喘了口气。“你……”
盛川的表情温和不在，恭顺不在，只剩下彻骨的冷漠。
“您若想玩掌控的游戏，您请自便，但是我大约，没办法再陪您玩下去了。”
“你！！！”盛老爷子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想砸，但是对上盛川的眼睛，却又颓然放下，最后只能捂着胸口无力倒在椅子上。
宋特助马上帮他按压胸口，同时拿出一颗速效急救丸喂他吃下。
盛老爷子咽下药丸，似乎情绪稳定了许多，再次看向了盛川，苍老浑浊的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