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我…。”
“够了!”
“可…。”
“你聋了?听不到我说够了吗?!”
声音依旧是那么凌厉的阿尔托莉雅在不等被她弄楞的兰斯洛特反应过来便把里特依给她的那个里面装着头冠和项链的牛皮袋交给了格妮薇儿。
“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在我的婚礼上胡闹,轻则鞭刑,重则绞刑!”
歪头瞪着里特依说出了这种话的阿尔托莉雅是在针对他。
这点在场的人基本都清楚。
因此,早就看里特依不顺眼,想要除掉他,却又不敢的那些人当即就向他投去了幸灾乐祸的眼神,并在心里祈祷他要继续胡闹下去,直到被阿尔托莉雅下令绞死。
不幸的是,这些人完全是在白费力气。
因为不管里特依有多么胡闹,阿尔托莉雅也不会下令让人用鞭子抽他,更不会下令让人绞死他,只会下令让人把他扔到寝宫的水牢里去反省。
至于理由是什么,阿尔托莉雅表示有很多,但最主要的是她舍不得。
“亚瑟王陛下,鄙人只是说了实话罢了,您至于这么针对鄙人吗?”
“至于,且你要是再不把你的嘴闭上,你知道我…不,准确地说是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声音虽然不再是那么凌厉,但却很冷的阿尔托莉雅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里特依在抽了抽嘴角之后,故作淡定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您虽然是英格兰帝国的王,但鄙人是萨克森帝国的使者,所以您无权…。”
“让你来的不是萨克森王,弗尔德里希,是萨克森的长公主,艾丽卡,你少在那里代表萨克森!”
“我…。”
“再者,让你来的就算是萨克森王,弗尔德里希,我也有权处置你!”
说完,彻底无视了还跪在那里的兰斯洛特的阿尔托莉雅快步走到了里特依的身前。
“因此,你要是不想在水牢里度过余生,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说着,阿尔托莉雅伸出右手抓着里特依的胸甲把坐在那里的他提了起来。
“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把里特依从旁边的窗户丢出去的阿尔托莉雅令他在歪头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明白。”
“那就从现在开始把嘴闭严了!”
“不保证。”
“你…。”
“不过那边那个人称湖上野种的方块脸不来惹我,我倒是可以保证我会把嘴闭严的。”
此话一出,打算把里特依从旁边的窗户丢出去的阿尔托莉雅当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收回了抓着他胸甲的右手,让他坐回到了椅子上。
“兰斯洛特卿,你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那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阿尔托莉雅斜了咬牙切齿的兰斯洛特一眼就转身回到了格妮薇儿的身边。
从而按照梅林和贝狄威尔等人所说的那样,握住了格妮薇儿的手,和她亲密地站在了一起。
见此情形,中立,或者说是王派的贵族们迅速拿着从自家的金库里挑选出来的礼物跑了过去。
而知道阿尔托莉雅说的‘好自为之’其实就是‘闭嘴’的兰斯洛特则在恨恨地瞪了里特依一眼之后,起身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要是换做平时,我非得把那边那个生闷气的样子非常恶心的湖上野种活活气死。”
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能让附近的人听到他说了什么的里特依在话音落地之后,整了整被阿尔托莉雅弄歪的胸甲。
两小时后,从那时起就没再开过口的里特依无视那些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跟自己和别人的妻子跳舞的贵族坐在主宴会厅的角落里独自享用美食和美酒。
而本来想陪着他的娜莎和妮娜则因他的要求跟着贝狄威尔和妮娜莉斯去学习社交了。
当然,里特依本来是不想让娜莎和妮娜学习这个的,但考虑到以后的二人必定会经常跟着自己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情愿和担忧让二人在贝狄威尔和妮娜莉斯的陪同下去学习这个。
至于梅林这个老闲人,里特依表示对这场假婚礼没有太多兴趣的他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跑回去研究药剂和魔法了。
其他人,例如凯则正忙着帮他的未婚妻,莉莉丝拒绝那些前来邀请她跳舞的贵族。
但就事实而言,凯就算没有在忙这个,也不会过来陪里特依的。
因为他相信昨天把里特依坑那么惨的他过去了必定会挨打。
不过让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场主角是阿尔托莉雅和格妮薇儿的宴会结束之前都是一个人的里特依感到惊讶的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格妮薇儿拿着一杯葡萄酒过来了。
“呃…你不去陪你丈夫,来我这干什么?”
“你说呢?在未经君主允许的前提下于前天晚上闯入君主的未婚妻房间对其做了那种事情的护国将军,里特依·罗亚阁下。”
声音好听,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的格妮薇儿是在讽刺里特依。
这点既不是聋子,又不是傻子的里特依清楚,所以他淡定地拿起了旁边的白色餐巾擦了擦粘有酱汁的嘴角。
“我说不愧是威尔士的公主殿下,英格兰的王妃殿下,人美,骂人…不,损人的方式也很美。”
“多谢夸奖。”
“…脸皮真薄,都快赶上城墙了。”
被格妮薇儿噎得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才开口的里特依令她笑容不变地抿了一口手中那杯葡萄酒。
“错了,不是都快赶上城墙了,是都快赶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