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看起来像是处于熟睡之中,实际上是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里特依在从主营帐那边跑过来的马克叫他之前,睁开了双眼。
“什么事?”
轻声问了这么一句的里特依使以为他睡着了的马克在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弯腰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战士礼。
“回陛下,奥多亚克刚刚和他的部队到达亚琛以南十公里的地方。”
声音比里特依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的马克令他在低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身上熟睡的斯卡哈之后,抬起右手在斯卡哈的脑袋上轻轻地摸了起来。
“多少人?”
“十万以上。”
“装备如何?”
“半数以上都是重装。”
“重型投石机呢?”
“数量在二十左右。”
“呵…把家底儿都搬了出来的奥多亚克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我南北分啊。”
带着混了些许不屑的笑容说出这种话的里特依不等想要在说些什么的马克开口,便把左手抬了起来。
“去通知劳尔,按原计划行事。”
“陛下,您不会假戏真做的,对吧?”
“这你得问敌人。”
“陛…。”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跟我磨牙了,赶紧去通知劳尔吧,省得迟则生变。”
但这有些无奈的笑容打断了马克的里特依使他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向主营帐那边跑了起来。
“……终于要结束了。”
等到马克跑远了才轻声感叹了这么一句的里特依在话音落地的同时,抱着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的斯卡哈站了起来。
“继续睡吧,死女人。”
说完,里特依就动作轻柔地把斯卡哈放到了残留着他体温的靠背椅上。
不过这样的里特依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把他的皇冠从里面有克洛维的妻子和孩子的营帐里拿出来之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向主营帐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跟人在亚琛移动五公里处的里特依隔了十几公里远的奥多亚克正坐在非常显眼的白色站马背上,皱着眉头倾听刚刚打探完情况返回来的士兵报告。
“等等,你再说一遍,在亚琛以东五公里处扎营的那伙人挂的是什么旗?”
“白旗,中间有只戴着皇冠的黑鹰的白旗。”
“还有别的特征吗?”
“有!这只黑鹰的左翅膀握着权杖,右翅膀握着剑,黑色的剑。”
“爪子呢?”
“什么都没有。”
“……行了,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的奥多亚克在话音落地的同时,挥了挥手让这个士兵下去了。
而一个身着银甲的棕发蓝眼中年人则在此时拉着缰绳让胯下的棕色战马把他带到了奥多亚克的左边。
“陛下,要不要让骑兵先…。”
“呐,劳伦斯,你说被我们发现了的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
“应该有。”
“那你说是刚到这里的我们先发现了他们,还是早就到了那里的他们先发现了我们?”
“呃…陛下,您的意思不会是…。
愣了一下才开口的棕发蓝眼中年人,也就是劳伦斯还没把话说完,奥多亚克就开口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除非我们会飞,否则先攻亚琛的人必定是他们。”
说完,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的奥多亚克就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真的,劳伦斯,我现在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什么想法?”
“东线。”
“东线?东…等等,您的意思不会是东线那局是他故意让我们赢的吧?”
“为什么不会呢?”
“当然是他把整个东…线…我明白了,陛下,这家伙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劳伦斯的话令奥多亚克在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他之后,歪头看向了东方。
“是啊,这家伙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那我们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让他…。”
“算了吧,劳伦斯,我们输了。”
“可…。”
“走吧。”
留下这两个字,奥多亚克就动了动抓着缰绳的左手。
从而让胯下那非常显眼的白色战马向前走了起来。
见此情形,还有很多话想说的劳伦斯用力地叹了一口气,便动了动抓着缰绳的左手和位于战马腹部两侧的双腿让它带着自己向前走了起来。
只是过了没多久,跟奥多亚克来亚琛东边见里特依的劳伦斯就没有什么话想说了。
至于为什么,劳伦斯表示里特依在干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干的事情。
在距离亚琛东门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一边唱着他…不,准确地说是日耳曼帝国军队的战歌,一边带着他的军队迈着大步向亚琛东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