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种听似夸赞,实为讽刺的话的卡勒没能挑起里特依的怒火,甚至可以说,里特依认为这很正常,因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拿出任何可以证明自己有能力办成自己说的那些事情的东西。
当然,里特依不是拿不出这样的东西,是他不想拿,原因在于他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把这样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
不过阿尔托莉雅要是因为里特依的无能被抓或受了重伤什么的,里特依绝对会把这样东西拿出来向当地的贵族寻求帮助什么的。
因此,里特依只是单纯地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搭话。
看不到里特依的脸,但却能看到他摇头的卡勒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拿着羊皮纸和那支鹅毛笔跑了回来的泰勒说:“先生,你既然能…。”
“这一生见过最大的贵族就是伯爵的乡下人都是又蠢又呆的死脑筋,我就算是说我现在要写的这封信是给帝国的摄政王,摩…公主殿下看的,他也会认为我是在吹牛皮,所以我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口舌?”
猜到了说出这些话的泰勒接下来想说什么的里特依在话音落地之后,无视那一脸鄙夷的卡勒从泰勒手里接过羊皮纸和那支鹅毛笔。
“先生,您认识公主殿下?!”
正当里特依把从泰勒手里接过来的羊皮纸放到餐桌上的时候,泰勒带着一脸的震惊,大声向他确认道。
被这样的泰勒吓得差点没把手里拿着的那支鹅毛笔捏断的里特依在看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楼梯后,翻了翻白眼,踹了他一脚:“声音小点不会死人,但声音大点可是有很大的几率会死人!顺带一提,楼上那两位不知道我认识公主殿下。”
说到后面声音变小了不少的里特依令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泰勒连忙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那两位知道您认识公主殿下,更不会让那两位看到这封信的。”
脸上的震惊被兴奋的笑容所取代的泰勒一方面觉得自己抱对了大腿,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想办法让里特依活着离开斯德尔城,理由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前途更加美好且不会死得异常难看。
里特依死了,拿着他的推荐信去王城找公主殿下的自己即使没有被怪罪,也不会有什么前途,这一点,泰勒非常清楚,因为对自己有恩的人死了,自己却还活着,这种人不论是谁都不会重用的。
听到泰勒这么说的里特依在用左手上的那支鹅毛笔指了一下一脸不屑的卡勒之后,看着上面一片空白的羊皮纸开始想自己该怎么写,而清楚用手中那支鹅毛笔指了一下卡勒的里特依是什么意思的泰勒则带着一脸哥俩好的笑容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去。
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因为暗地,也就是桌下的现象是,泰勒在用右臂揽住卡勒脖子的同时,用左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面对这样的泰勒,卡勒抽了抽嘴角:“我现在越来越好奇能被这个十七岁的小鬼骗成这副模样的你是怎么当上商队的队长的了。”
年仅十七岁的里特依仗着有点力量就自大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这是正常的,但年纪至少有三十岁的泰勒竟然被他弄得敢把匕首顶在自己这个名字记录在帝国军队的名册中的准百夫长的肚子上就不正常了。
“呵…骗?卡勒队长,我现在是越来越怀疑你这个队长是家里花金币买的了,因为你想啊,年仅十七岁就能以一己之力在无伤的状态下杀死有里面混有弓箭手的百余名强盗的先生骗我干什么?”
笑容满面的泰勒乍一看上去像是在说笑,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非常认真,专心想着该怎么写那封信的里特依没发现这个,卡勒却注意到了,或者说,卡勒想主意不到都不行。
听完泰勒的话,卡勒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原因正如泰勒所说的那样,以一当百且出手大方的里特依骗的价值。
只是没过多久这种沉默便被卡勒自己给打破了,理由很简单,他想到了那样的里特依骗这样的泰勒的原因。
“杀人!他想利用你…。”
卡勒还没把自己想到的那个原因说完,泰勒便用右手打断了他。
用右手在卡勒的脸上弄出了‘啪、啪’声的泰勒在他怒视着自己的时候,带着那满是怜悯的笑容,微微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我和我的两位兄弟也在瓦勒酒馆,但不在里面,在后门和地道的出口,待这样的我们进入瓦勒酒馆的时候,佣兵队长已经死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卡勒队长。”
泰勒的话令因被他拍了脸颊而不爽到了一定程度的卡勒顿时收起了那种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的表情,带着一脸的惊恐,瞪大眼睛看着刚刚动笔了的里特依:“你不是人!你是…。”
“等等,你俩说好好的,突然扯上我干什么?再者,我承认我是残忍了一点,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不是…。”
“脚印!那里只有四个人的脚印!但你们却是五个人!”
大声说出了这些话的卡勒会认为里特依不是人是正常的,因为里特依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太恐怖了。”
“谁告诉你五个人就得留下五个脚印了?再者,五个人之中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异常爱干净的专挑没有血的地方走的人吗?顺便提醒你一句,这个异常爱干净的人今天和昨天穿的是一套衣服,没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