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沙漠行舟停在茫茫沙海之中,万里无云的天空今日也灰蒙蒙的一片,皎洁的明月都只能透过那蒙蒙的云朵撒下一点细微的月光。
而在这黑暗的沙漠中,咚咚的闷雷般的马蹄声在沙漠行舟四周响起,好似欲将此庞大的机关造物碾做尘土。
“真是有够倒霉的!”蒙恬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血芒,不知道是在说谁。
“第三弩阵,放!”
蒙恬遥望头顶,沙漠行舟的甲板上传来一阵阵弓弩的轻响,在昏暗的夜色下完全看不到一丝痕迹的稀疏箭雨劈头盖脸的往下方黑暗的潮水砸落。
惨叫声此起彼伏,匈奴骑兵们的皮袄面对这些从天而降的锐利弩箭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但这些却阻止不了匈奴人的躁动之心,黑甲铁骑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在蒙恬与赵天各带领几百人在沙漠行舟下驻防后,其余的人仅仅只剩下三百,机械的操纵着沙漠行舟上的弓弩机关杀伤数
量也非常之有限。
“结盾阵,防御!”
一束火光在沙漠行舟的船头升起,跳跃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是这般显眼,蒙恬与赵天顿时知晓其意,厚重的大盾插入柔软的沙地,准备硬抗匈奴骑兵的冲击。
只要抗下匈奴人的第一波冲击,哪怕是下了战马,黑甲铁骑亦不惧任何骑兵。
马蹄声渐近,以蒙恬的视力在这黑暗的夜色下已经能看清那些匈奴人脸上的狞笑。
“杀了这些秦狗……”
冲刺在最前的匈奴人张狂的大吼道,但声音却戛然而止,他们没有注意到,沙漠表面何时出现了一根根短短的战矛,这些战矛插在沙漠上,刚好划破了匈奴人们胯下战马的马肚。
矮小的战矛阵没过多久便失去了作用,因为匈奴人悍不畏死的冲锋很快将这些战矛给撞倒,经常一个匈奴骑兵的生命就会换下好几根战矛的倒下。
不过虽然战矛阵杀伤力不大,可已经极大的延缓了排头匈奴骑兵的速度,减轻了他们的冲锋之势,最终使得他们在坚硬的盾阵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被自盾阵后伸出的战矛轻而易举的洞穿了他们
的血肉之躯。
“第二盾兵上前。”
蒙恬与赵天没有参与进攻,眼看而是在阵心仔细观察着手下的状态,当最初的冲锋之势被制止的时候,当即让准备好的第二列盾手接替盾阵的防御。
防御在有条不紊的交替进行,托自身身体素质强悍又身具不弱的真气的福,两列盾手不管是在承受能力还是在盾阵交接之时都快速精准。
如若光线明亮,从天空望下去,蒙恬与赵天的两个盾阵就好比两个全身长满尖刺的龟壳,厚重的防御让数量几十倍的匈奴人都奈何不得,而它们每一次移动都会带起一大片鲜血,数以百计的匈
奴人每时每刻都在这坚硬的盾阵面前将自己的鲜血浇灌在一面面钢铁盾牌上。
沉重的喘息、钢铁的碰撞、人马的悲鸣……,这些声音每时每刻不在黑甲铁骑们的耳边响起,浓重的黑暗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加之匈奴人重重叠叠的身影,让他们看上去面对的敌人永无止境一
般。
这种情况下,意志稍微薄弱的人恐怕会惊恐的自杀,但对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黑甲铁骑们却犹若无物,在盾阵最中心的蒙恬和赵天两个千人将的号令下,黑色铠甲下的血肉之躯仿佛机械一般,
不断重复着做了一遍又一遍的事,沿着沙漠行舟缓缓转动,留下一具又一具人马的尸骸。
“啊哈,秦狗受死!”
踏着层层叠叠的尸骸,赵天指挥的圆形盾阵正在清理一个个匈奴骑兵,突然,自赵天身旁不远处,一具马尸一翻,一个张狂的声音带着呼啸的劲风欺近赵天身前。
赵天面不改色的拨开眼前匈奴人自盾阵外射来的箭矢,一点也没有把突然从盾阵中冒出来的敌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