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睿捏着手机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先回罗毅短信，而是鬼使神差地把电话打给了林蕊。
林蕊接到电话的时候，刚洗完澡。听见欧阳睿的声音，她有些错愕：“欧阳睿？你找我？”
“嗯。”欧阳睿沉声，“我问你一件事。”
林蕊一愣：“你问吧。”
“今天，在医院的那件事——”欧阳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怔了几秒。他原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对这件事的执念居然是如此深重，“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林蕊在电话的另一边皱起了眉头。提到医院里发生的那些，她的语气就有点冷淡：“你说的是什么事？”
“你心里清楚。”欧阳睿顿了顿，“当然是你冒充苏伊萱，想要冒领救活甜馨功劳的事。”
“……”
林蕊当时就不想回答了。
要不是在欧阳睿今天下午，欧阳睿和她一起吃的那顿饭的份上，林蕊是真的想当时就挂电话。
“欧阳睿。”林蕊努力平心静气下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远远比不上苏伊萱温柔善良？”
“我没有这个……”
欧阳睿蹙眉。
只是，欧阳睿一句话还没说完，林蕊就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没有必要说了，剩下的听我说就好。欧阳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的确是没有要陷害苏伊萱的意思。”
欧阳睿沉默。
林蕊努力平了平气，又说：“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的确是想陷害苏伊萱，我不得选个好点的方式吗？我为什么要这样直接在你面前，当着你的面，也当着苏伊萱的面去撒谎？难道我就这么想看着苏伊萱拆穿自己吗？”
欧阳睿微微抿唇。
林蕊说的这些，的确是他先前一直觉得奇怪，却又百般想不通的地方。
现在仔细想想，恐怕这想不通的原因，就是林蕊根本没有想要这样做过。
既然林蕊没有想这样做，那剩下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不管林蕊是真心想过要救甜馨也好，还是她另有什么想法。就算林蕊是做了个梦，才会误以为自己救了甜馨，也无所谓。
只要她不是想要欺骗自己，就好。
“我知道了。“
欧阳睿淡淡撂下一句，挂断电话。
有了林蕊的保证，他觉得莫名安心。
……
这一夜，欧阳睿睡得意外的好。
第二天一早，来到欧阳集团，欧阳睿处理完前天未完成的事务，就要打电话让苏伊萱过来一趟，把这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告诉她。
谁知电话还没打出去，罗毅倒是先进了办公室，告诉欧阳睿：“总裁，江龙集团有一批材料出了问题，被扣在路上了。”
“江龙集团？”欧阳睿皱眉，“我记得，他们是个还算靠谱的合作对象。为什么会出这种低级错误？”
“听说这一次，他们是内部出了问题。”罗毅低声说，“混进去了内鬼。”
“唔。”
欧阳睿无可无不可地冷哼一声。
这个理由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