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回客栈,而是去了北鄞府。她把斗笠整理好,把剑收起来,又找了一个小布袋背着,又做了个深呼吸才走到门前敲门。
“嘎——”门开。
“姑娘找谁?”门人问。
古凌努力镇定地回答:“我知这里找大夫,虽才疏学浅,但也想冒昧上门尝试一下。”
“姑娘等一下。”一个门人赶紧转身跑进院还内。
古凌又紧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斗笠。身上应该在有所好转,毕竟她不痒了,但可能还红,所以不敢揭下斗笠。
门人终于回来了,“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多谢。”
她并没有见到北鄞疏,就直接被带到了北鄞晖的房间。
那人靠着板,躺在床上,古凌缓缓靠近,渐渐看清。身形憔悴,瘦骨如柴,眼窝凹陷,眼底发黑,连皮肤是病态的白,没有一丝红润,没有一丝生机,眼中无光,心中无欲,苟延残喘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医师,请。”
“……”古凌打量了一下房间,见门窗紧锁,屋内碳火生着,苦药也熬着,怪不得一进来就有种昏沉的感觉。“门窗开了吧。”她说。
“外面风大,少爷会染上风寒的。”下人提醒。
“这屋内闷得慌,门窗开了可以把屋里的病气排出去些,少爷也好得快。”
“……是。”下人还是照办了,但只开了离窗远的门和窗。
好歹也是开了,古凌又说,“我看病时不喜外人打扰,几位可否出去?”
“可我们是照顾少爷的……”几人面面相觑。
古凌:“你们在门口侯着,也不关门,有什么异常就进来,这样可行?”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后点头,赶紧走到门口站着。
古凌坐下,问:“少爷为何不开心?”
北鄞晖一点反应都没有。
“……”忘了,这人抑郁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他因为什么抑郁来着?古凌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左右两边的床帘放下。
“医师这是……”
“风大,小心风寒。”古凌镇定解释。
下人:“……”
古凌放下床帘,发现看外面模糊,也就放心了。她直接把斗笠摘下,在北鄞晖眼前挥了挥手,“嗨!少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或者你看看我。”
北鄞晖仍是半点反应没有。
古凌赶紧掏纳戒。“在哪儿呢?不是……不是……找到了!”她拿出一面铜镜,然后举到北鄞晖眼前,循循善诱道:“北鄞晖,看看这里,这里面可有你最想看到的人,他想和你说话,你不看看他吗?你就没有什么相对他说的话吗?”
北鄞晖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慢慢把视线转过来,看到镜子的一刻,睫毛微颤。
古凌把镜子递给他,他缓缓抱住。古凌笑了笑,点了一根香出去插在香炉上,然后回来躺在床的另一边,还翘了个二郎腿,把刚买的话本拿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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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