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里,君君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仿佛是一张白纸一般,尤其是唇瓣,又是龟裂又是干涸,顾南笙见了,心疼得都快撕裂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了温水,涂抹在他的唇瓣上。
一想到今天她差点失去君君了,便再一次感觉到后怕。
她望向奶包苍白的面孔,咬了咬牙,心绪复杂间,心如刀绞。
顾南笙伸出手去,抚了抚君君的脸,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凉。
顾南笙蹙眉,心一阵抽痛。
好凉啊,凉得仿佛没有什么温度。
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溢出了眼眶,心疼得不能自已。
“君君……”她声地念着他的名,却声若蚊蝇,生怕惊醒了他。
尉君衍在床边守着他。
当一个男人看见了失去音讯足足六年的亲生儿子,究竟该是怎样的情绪?
他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在不断地翻涌着,这种情愫陌生而又温热,难以去用任何言语去形容!
他并非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父亲的身份。
当初,崇翰出生时,他从护士手中接过尚在襁褓里的婴儿,那么一只,巴掌大的脑袋,皱巴巴的面孔,一双眼睛紧紧地眯着,两只手甚至难以握住他的一根食指。
他将孩子抱在手里时,原本嚎啕大哭的孩子却一瞬间停止了哭泣,双手乱舞着,抱住了他的手,一口便含住了他的手指,出于本能,滋滋滋的吮吸了起来。
尉君衍被孩子有趣的反应逗得唇角微勾,眸子染上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