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国际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黄金地段,交通便利,气派超然,观其外部结构富丽堂皇,独具匠心,内部风格精雕细琢,雍容华贵,巨大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座椅席间人影络绎,往来不息,无论男女,皆是西装革履,珠光宝气,宾客谈笑风生,相交甚欢,嫣然望去,此次聚会是专为名媛上流人士准备,场面恢宏壮丽,气吞山河。
正厅鲜花簇拥,乐声悠扬,招待所用的食材乃至餐具,都是上等极品,作为宴会主办方的陆家,资金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大到场地和司仪的选择,小到水果的色泽和品种分类,都必须是最好的,无可挑剔。
搂着妻子的纤腰,身穿黑色西装的陆威笑容和煦地与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碰杯寒暄,年近五十的他,气度不减当年,身为豪门太太的沈月英,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她身材匀称,皮肤保养的很好,轻轻地依偎在丈夫身侧,一袭雪色晚礼的她举止大方,端庄得体地与来人交谈,会场最前方的多媒体屏幕上,不停地变换播放着陆少卿和谭欣研的结婚照,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在外界看来,这两个人是天作之合,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事实并非如此,陆少卿和谭欣研,他们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陆家势利庞大,名扬四海,谭家资金雄厚,无奈谭志杰早年丧妻,女儿心肠柔软,不适合继承家业,眼看着谭父日渐衰老,当务之急,就是为女儿觅得良配,为前途无量的龙域集团找一位出色且负责的继承人。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龙域集团在商业同僚的眼中,可谓是上等的吞并对象,而谭志杰之所以在众多虎视眈眈的竞争者中选择与陆威创立的四海集团合作,除了看好他的能力和前景外,就是考虑到了女儿谭欣研的余生幸福——
谭志杰和陆威是并肩作战了多年的患难弟兄,同样的,他的女儿和陆少卿,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谭志杰相信,他会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陆少卿从来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对象。
与前厅的热闹嘈杂相比,后台就显得冷清寂寥的多,坐在沙发上,无聊的陆少卿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深红色饰品盒,黑色的厚棉垫子上,固定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钻戒,完美的棱角切割,在灯光的映衬下璀璨夺目。
“卿哥哥,这枚钻戒是不是很漂亮啊?”坐在陆少卿右边,谭欣研一脸幸福地说:“这是我爸爸专门请曼奇国著名的设计师花费了整整一周才赶出来的,纯手工制作,价值连城。”
“嗯。”淡淡地应了声,他懒散的连睫毛都没有抬一下:“你喜欢就好,不用问我。”
陆少卿的敷衍,令谭欣研十分的不满,嘟着嘴,她气鼓鼓地埋怨道:“卿哥哥你也太随便了吧?你都没有好好看。”
“我看了。”他依旧是淡漠的口吻。
抽抽鼻子,谭欣研委屈地撒娇道:“没有没有,你就是没有看嘛,从刚刚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你……”
“够了!我说看了就是看了。”
生气地合上饰品盒的盖子,陆少卿烦恼地将它丢了出去,小小的正方形物体在桌子上翻了几个滚,摇晃着险些掉进他脚边的垃圾桶里,这下,谭欣研彻底恼了,愤怒地跳起来,她不顾形象地责备道:“陆少卿!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个有多贵?你怎么能……”
“闭嘴!”面对谭欣研的爆发,陆少卿只是回以冷漠的一笑,鄙夷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女人,他轻描淡写地嘲讽道:
“对我而言,所有用钱可以买来的东西都不算珍贵,同理,作为交易而存在的筹码也不值得我去喜欢,谭欣研,你好自为之。”
闻言,她整个人愣住,下一刻,谭欣研明白了陆少卿话里的内涵,他不爱她,跟她结婚不过是为了商业利益和集团发展,鼻尖酸涩,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哭了,哭的梨花带雨:“为什么啊卿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
“陆总,有您的……”礼貌的推门声打断了谭欣研未说完的话,秘书江小柔看到她,微微一愣,转而继续对陆少卿说:“陆总,有您的电话,对方声称是您的朋友,她……”
“挂断,手机关机。”交叠地双腿,陆少卿苦恼地抬手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眼会突然莫名地跳疼,顺着一根神经蔓延,连同着头也微微有些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