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窗外下起了雨夹雪。
一个激灵,吴悠从睡梦中醒来,搓了搓冻到发僵的胳膊,她起身准备去关严窗户。
狂风呼啸,玻璃窗哗哗作响。
漆黑的夜幕中,偶尔有闪电划过。
寒冬腊月,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抓住浅色的窗帘,吴悠正要将它拉上时,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高大,伟岸,挺拔健硕中却带着丝丝缕缕的落寞,陆少卿,他是疯了吗?这么恶劣的天气,他居然连伞都不带,昏黄的路灯下,他缓缓地前行。
忽然,吴悠发现了异样。
陆少卿,他的脚步有些颠簸,身形也摇摇晃晃,医生的本能,让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努力地隐忍着什么,突然,他停了下来,又过了会儿,他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动作很慢很慢,双手抱住头,他好久好久都没有再站起来,冰凉冰凉的雨水,无情地打湿他的发。
倏地,她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吴悠知道,陆少卿是犯了头疼的毛病,顾不了那么多,她立刻穿衣换鞋,拿了放在包里的止疼药和挂在门后的雨伞后,急匆匆地出门。
短发凌乱,她一路飞奔着来到他身边,头发打湿,裤腿打湿,她都不在乎,把伞举到陆少卿头顶的同时,吴悠把保温杯和分好的药片也一并递给了他,且催促道:“快吃!”
寒冷的夜,她的声音如同万丈光芒穿透冰墙,陆少卿抬头,神情讶异地看着她,短暂的凝视,也让吴悠看清了他的脸,苍白,憔悴,颓废中还带着些许的疲惫,虚弱。
抿了抿干涩的唇,吴悠强硬道:“赶快把药吃了,你这个样子太恐怖了。”
怔怔地接过保温杯和药片,陆少卿很听话地按照她的吩咐做,半晌后,止疼药发挥了作用,他不仅头不疼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谢谢你的药,很管用。”站起身,陆少卿故作冷淡道:“这么关心我?还随身备着药。”
吴悠一愣,嗤笑道:“少自作多情了,这不过是一个合格的医生该做的事情罢了。”
他不语,只是猛地伸出双臂抱住了她,吴悠惊呼,本能地挣扎,可是她越是反抗的厉害,陆少卿就越是来劲儿,到最后,无奈的她只能妥协,见她安静下来,他才像是受伤的小孩子般委屈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
撅噘嘴,他道:“亲爱的,我头好疼啊!”
闻言,吴悠下意识地问道:“还疼?你现在还头疼吗?来,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吴悠说着要推开陆少卿,可他却固执地将她抱得更紧,胳膊搂着她的腰,他回答道: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吴悠暗暗地松了口气,随即她又担忧道:“陆少卿,你好好的怎么会老是头疼呢?你上次的检查结果,明明没有问题啊?”
“不知道,可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陆少卿说的漫不经心,吴悠的情绪却是深受他的影响,正要开口要指责他的随性时,他又话锋一转说道:“悠悠,我真的不信我爸说的。”
她一愣,问道:“你爸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