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低血糖,这两天一直休息不好,为了不影响到陆少卿,她每晚都会很早地把自己反锁进房间里,或看书或玩儿手机,总之她不会发出任何太过聒噪杂乱的声音。
她处处为他考虑,他呢?
坐在地上,吴悠想了很多。
陆少卿关心陆威那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对她不闻不问,明明她从刚刚开始就有了不舒服的症状,可是他却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不算什么,因为他当时一门心思都在昏迷的父亲身上,忽略她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后来呢?后来医生和护士们赶来后,他依然对她无动于衷,这她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他推她,就让她很难接受了。
他没空理会她没关系,可是……可是他不能在不感激她帮忙抢救的前提下,还那么粗鲁地对她,吴悠叹息,心情郁闷,原本她还想把头晕的事告诉陆少卿,但想想还是算了。
不被在乎的乞怜,不过是在自取其辱。
又坐在地上缓和了会儿,吴悠才慢慢地站起来,看着空荡荡的会场,她突然笑了,很奇怪,这次的她虽然被抛弃,被无视,但却没有很强的失落感和无助感,是已经习惯了吧,或者说,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即使被落下,她也不会很难过。
独自回到家,疲惫的吴悠简单地给自己做了碗汤面条,吃饱喝足后,她便径直回到了卧室,拖鞋一甩,精疲力尽的她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随意地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手机屏幕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没有。
陆少卿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打着哈欠穿上鞋,困意未消的吴悠摇摇晃晃地来到浴室,洗澡卸妆,听歌按摩,吹头发的时候,她的余光不经意地瞥到了他放在镜子旁的洗漱用品,微微一愣后,她又恢复了平静,换好睡衣的她,回到床上继续睡觉,没有人打扰的夜晚,宁静又安逸。
接下来的两天是双休,吴悠一天宅家一天逛街,日子倒也轻松愉悦,周末晚上,她窝在沙发里看了一部很早以前的电影,抱着零食喝着果汁,模样逍遥又自在,其实有时候想想,一个人也挺开心的,没必要天天想着陆少卿,他没什么好,有他没他都一样。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思想,吴悠才能做到两天不联系他,本以为会很久听不到陆少卿消息的她,周一刚进办公室就被陈曼妮追着问道:“师父师父,你上周五请假开记者会原来是要整你公公啊!我看新闻了,上面很多人都在骂他,你知道吗?他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呢,都两天了,好可怜啊!”
闻言,吴悠整病历的手顿住,转头看着陈曼妮,她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
“我当然知道啊,他就在我们医院。”
陈曼妮说,吴悠不可思议地追问:“你说什么?!陆威在我们医院?!”
“是啊!他在我们医院。”陈曼妮回答,她看着吴悠的眼神有些复杂:“师父你不会不知道吧?上周五,他因心脏骤停被送到我们科室抢救,是赵主任接手的,赵主任说他有很严重的冠心病,需要手术治疗,可是他的家属们不同意,非要保守治疗,但由于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所以赵主任建议他先在重症监护室里呆几天,确定不会再出现休克或是其他的危险症状后,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哦,原来是这样。”
点点头,吴悠用了很久才终于消化完了陈曼妮的话,迟疑了下,她才又开口问道:“你说的他的家属,是指陆少卿吗?”
“陆少卿也来了,不过拒绝手术的人好像是陆威的妻子,她跟赵主任说,这是他本人的意愿,除非万不得已,不然绝对不手术,哎呦喂!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陈曼妮吐槽,随即她又好奇地问吴悠:
“对了师父,陆少卿有妹妹吗?”
“没有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上周六值班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女的一直跟着陆少卿,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那肉麻的声音,我真的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