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噢,这是给急性子找的活儿。
这句话一出口,听过这段相声的老观众就知道他说错了,因为看孩子是“慢性子”的差事。
郭蝈儿略一停顿,就笑着补救了回来:一看你就不是当官的料,哪能让“急性子”照看小孩呀,那得是慢性人,孩子怎么磨,他也不着急,明白吗?
张山的脸色一窘,幸好座儿们都佩服郭蝈儿的急智,没起哄叫倒好。
郭蝈儿继续道:至于爱占小便宜的,就在县衙里负责采买,无论买什么东西,都由你去,因为能买的便宜呀!
......
郭蝈儿:爱小便宜的一看,掌柜的进账房了,四周无人,把这三尺六的大棺材盖儿打开了,拿起一个小的来装在里头......跑回了县衙门,喊道“老爷,我买回来啦,您看看,三两五,便宜不便宜?”
张山:孩子都死了,还在乎便宜不便宜?
郭蝈儿:就是啊,知县看见大棺材,又骂道“废物,买这么大的干啥啊?”
张山:里边还有个小的啦,闲里置,忙里用啊。大公子要再死啦!咱甭买啦!
又错了!这句原本是郭蝈儿的词儿,他给抢了,而且还说早了,中间跳过了好几句。
纵然郭蝈儿天赋奇才,也不好找补了,因为这最后的“包袱”已经抖出来了。
张山的再次失误,惹得看台上的座儿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拉长音儿喊了一声“退票——”话音还未落,他却猛地爆发了,把扇子往桌上一摔,怒喝道:“退什么票?不想看滚蛋!”
这一下子,台上台下都惊呆了,一时间竟寂静无声。
郭蝈儿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张云弓,你疯了?上午无故失场,都是时月和建瓴替演的,刚才表演时又心不在焉,接连出错,现在居然还敢对座儿无礼!”
张山分辩道:“我没‘无故’,是去找人救夭夭!”
郭蝈儿气道:“我跟你说过,戏比天大,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
张山怒道:“去你的戏比天大,夭夭就是我的天,没有比她更大的事儿!要不是你嫌五千两银子太贵,昨儿就可以赎她出来了!”
俩人在台上的这一番激烈争吵,不但看呆了座儿,就连在幕布后候场的八宝和秦时月、高屋也是惊诧不已,生怕他俩再动手打起来,赶忙跑到台前来劝架。
郭蝈儿气得身子发抖:“我真是看走眼了,竟然会收你为徒。你艺德亏失,辱骂衣食父母,还欺侮师长,我现在就宣布将你摘字逐出门墙!”
张山冷笑一声,当众脱掉大褂甩在桌子上:“不用你逐,我自己走!从此后我跟云起堂,再无瓜葛,两不相干!”
夜风呼啸,暴雨如注,张山手里紧握着一个酒瓶,步履踉跄地来到了倚红楼外,望着里面的红灯绿影,听着隐约传出来的燕语莺声,回想起陶夭夭的音容笑貌,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狠狠地把空瓶砸碎在地,抹了下脸上的雨水,一步一步走向了无忧洞的入口暗渠......
暗渠外,搭着个透风漏雨的草棚子,一个衣衫破烂的流浪汉正躲在里面,张山走过来,扔给对方一块银锭,朗声道:“今夜是你做接引人?我要下无忧洞,见无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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