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他还是故作“公允”道:“杀人偿命、伤人受罚,理所当然,还请赵同袍说出那个厢军兵士的姓名,传唤他前来对质,如果情况属实,定当严惩。”
赵前为难道:“我们是在大街上偶然撞上的,怎知叫啥名?不过看他所穿军服,应隶属于步军之列。”随即从牛皮背囊中拿出一纸人像,说是凭着记忆画的。
此营乃是厢军——步军的主要驻地,从秦胜和赵前的言行举动上可见,明显是有备而来。
任之初目光一瞟画像,暗惊道:画得还真像。
连运看清画中人,不禁脱口而出:“这不是温……”
秦胜追问道:“温什么?十将认得他?”
连运话说了一半,想否认已难,正在失悔,就听得任之初淡然道:“连十将,你既然认得,就去将他唤来,此事终须有个了结。”
连运不敢违命,转身走去校场,从操练的队伍中喊出一个兵士,将其带到了凉棚前。
赵前一见,激动地喊道:“不错,就是他!”
那兵士神态自若,拱手道:“第五营士卒温和,参见都指挥使大人。”
任之初自然记得此人,不仅亲眼目睹他在街上束手挨打,更没忘是他一箭射杀了无忧洞主——大魔头无常君。
于是任之初和善一笑:“温和,你于铲灭无忧洞时立有大功,本指挥使已在呈报公文中有所记叙,除了朝廷嘉奖,稍后我也会对参与此役的兵将**行赏。”
温和忙单膝跪地:“谢官家(皇帝)隆恩,谢大人赏识,温和甘愿为我大宋抛颅洒血、肝脑涂地!”
嗯?秦胜和赵前相视一眼,感觉“画风”不对:这咋还气氛融洽地施恩典、表忠心了?
“咳!”秦胜故意咳了一声,“任大人,先说正事儿吧,这个温和便是与我禁军兵士赵前互殴,并暗中偷袭之人,他若抵赖……”
“我没想抵赖。”温和坦然道,“当初在八字桥街上,这赵前撞到我,却蛮不讲理先动手,我并未还击,四周观者甚多,皆能为证。”
秦胜诘问道:“既然是他理亏,你怎不还手?”
温和神色凛然:“我与他皆为大宋兵士,份属同袍。当众斗殴,在百姓眼中岂非同室操戈?万一再被别有用心之人宣扬利用,更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秦胜冷笑道:“说得好听,既然你认同袍之名,为何还要追到小巷中偷袭?”
“我认他,可他不认我啊,”温和嘴角微挑,“一直以来,禁军官兵都自认为身份高厢军一等,对我们处处欺压。这次为了大局我忍了,但是教训不能免,就是要通过他传达给贵军上下——厢军不是吃素的!”
“你,你要教训也该光明正大,搞偷袭就是卑鄙无耻!”秦胜气急败坏道。
温和双目中透出自信之光:“偷袭也是一种战术。《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喜欢南宋相声天团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南宋相声天团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