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女真族饮食文化的丰富内涵和鲜明特征之一,无论祭祀、婚嫁,还是岁时节庆、宴游唱酬,可谓无酒不成“事”。
在金国佳酿中,“燕酒名高四海传”,中都燕京所产金澜御酒,尤为醇香,极富盛名,有诗曰:金澜酒,皓月委波光入牖,冰台避暑压琼艘,火炕敌寒挥玉斗斗。追欢长是秉烛游,日高未放传杯手。
每年一度的御酒节,也以此冠名。
这时的隆德殿里,烛明灯彩,绮丽堂皇,高顶方井罩着丝网,内有“金龙”悬空,巨吻利爪,盘虬升腾,彰显帝王威仪。
女真人宴饮之际,必伴以歌舞、杂耍助兴,“酒三行则乐作,鸣钲击鼓,百戏出场,有大旗、狮豹、角觝、杂剧等”,因而主理盛典的宣徽院,特地将东西两间旁殿空出,以供众多献演艺人候场。
张山和八宝、海棠儿跟随户部侍郎,走至殿庭中的鼓楼前,正遇一头戴金帖起云镂冠,穿紫窄袍,佩金蹀躞,足蹬皮靴的党项男子,前呼后拥而来。
他们退避一侧,眼角余光望去,见对方身材颀长,细眉深目,高鼻薄唇,透出一种柔美。
过后户部侍郎才告知张山三人,那党项男子,便是夏的特使李睨。
张山、八宝和海棠儿甚是惊讶,没想到素以骁勇强悍著称,与大宋静塞军,辽国铁林军、皮室军,金国铁浮屠同属当世“王牌特种部队”的大夏国铁鹞子,其正将竟会如此“文秀”。
夜色渐深,隆德殿内气氛喧腾,金国君臣与异邦来使分席而坐,觥筹交错。大殿正中,欢歌曼舞,好一派和谐友睦、四海升平之景!
女真人认为奇数象征天,也称为天数,能带来好运,为图吉利,饮宴时要行奇数酒,如五行、七行、九行之类。
在至酒七行时,于旁殿等候已久的八宝和海棠儿,终于被通知登场了。
见海棠儿略显紧张,八宝很自然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目光中充满鼓励和支持。
海棠儿心情立即平稳安定,朝着八宝自信一笑,昂首从容走向了隆德殿中,那绚烂辉煌的舞台……
海棠儿:今儿我给诸位表演一段《拆西厢》。
八宝:拆西厢?哪个西厢?
海棠儿:《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的“西厢”。
八宝:我只知道在这金国章宗朝,有位董解元,曾根据唐代元稹的传奇小说《莺莺传》,写过一部《西厢记诸宫调》,你说的版本是啥时期谁写的?
海棠儿:作书人啊,名叫王实甫,什么时期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唱的也算“魔改”,跟原剧情不太挨边。
八宝:是够“魔”的,都要把西厢给拆了。
海棠儿:又不是真拆,唱一段竹板书而已。哎,竹板书你熟悉吗?
八宝:不熟,牛板筋我熟。
海棠儿:敢情你就一吃货,正经全的不会啊?
八宝:谁说的?刚才逗你玩呢,我的竹板打得可是一绝。
海棠儿:那好,你贴板我来唱,诸位请听《拆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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