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董解元写得好,你的“魔改”也巧妙。看来艺无分邦域,都是相通的。
海棠儿:何止文词曲戏,某一种人也各国通有。
节目内容上升到了“国家层面”,隆德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八宝:什么人啊?
海棠儿:吃货遍天下,眼前就站着呐。
八宝(一指自己):我呀?!
“哈哈哈……”
殿内笑声、掌声不绝,气氛欢乐融洽,这一场表演大获成功,收了“好处”力荐这俩“宋商”献艺的户部侍郎,也放下了心头大石。
在殿内西南角,一根雕龙立柱后面,站着依旧身穿女真华服的郭蝈儿,他怀抱幼童皓儿,沉静地看完了前方台上八宝和海棠儿的演出,双眸中泪光隐隐。
皓儿歪头看他:“你哭啦,不开心吗?”
郭蝈儿咧嘴一笑:“是太开心了!皓儿,我跟你说的话,都记得不?”
皓儿点点头,郭蝈儿跟他顶了一下脑门儿:“好样的,行动!”
高坐在大殿龙椅之上的金哀宗,头戴冕冠,悬垂二十四珠旒,身着衮衣,上绘日、月、星辰、山、龙、火。他年约二十六七,浓眉朗目,甚有气概。
即位才只一年的金哀宗,面对内忧外患,力图振兴,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对内,大胆起用完颜合达、犯人完颜陈和尚等将领,胥鼎等文武兼备的致仕官员;对外,与西夏、南宋停战和解,并借着举办御酒节之名,邀请两国的军、商来访。
一直雄心勃勃谋夺天下的蒙古得知,自是不能任由这三大国家修睦交好,便也派遣特使布日固德前来,其目的不言而喻。
金哀宗因这不速之客,原本颇为郁闷,看了这段喜乐的“像生”,受感染心情大好,除了御口夸奖外,更下令重赏。
八宝和海棠儿躬身谢恩后,捧着一托盘赏赐刚退出殿外,就见萧显拦路一站,皮笑肉不笑道:“范公子,你不是留在临安守班子吗?怎么也偷摸来到汴京,还于国宴上献艺?”
“萧大人,咱们真有缘,又见面了。”八宝不慌不忙道,“但‘偷摸’这词儿很不恰当,御前演出必定难避您的耳目,我早已预知还敢进宫,相当光明正大啊!”
张山躲在大殿门后,望着八宝与萧显“正面交锋”,牵扯住了对方,便琢磨如何去寻郭蝈儿,忽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上排琴,你干嘛呢?”
金国皇宫里竟有人说春点,张山不禁一激灵,转身看去,旁侧空空啊。随即感觉衣摆被拽了拽,再低头一瞧,一个精灵可爱的幼童正冲着他笑。
张山见殿内没人注意这边,就蹲下身子,小声问道:“你知道‘上排琴’啥意思?”
幼童皓儿点点头:“上排琴是哥哥,我是下排琴,弟弟。”
“小娃娃居然会调(diào)侃儿,”张山心里明白了几分,“谁教你的?”
皓儿的小奶音超软糯:“一个生铁蔓儿(姓郭的)上排琴,让你去塌笼切埝(院子西边)的山窑子找他。”
殿庭西侧有一座鼓楼,张山他们来隆德殿时,曾经路过。
御酒节期间,为方便快速地给盛典供酒,宣徽院在此楼内存放着各种佳酿,成为了一个临时“山窑子”(酒库)。
张山摸摸皓儿的脑瓜,笑道:“下排琴,多谢你啦。”
这时萧晖于殿门另一边望见皓儿,急忙走过来,秀眉紧蹙:“你怎在这里,照顾你的侍从呢?”
皓儿眨眨眼睛,没吭声。
张山见她警惕地盯着自己,赶紧先发制人,用略带责怪的语气道:“这位姑娘,不是我说你,咋能把这样幼小的孩童随意丢下……”
萧晖瞟了他一眼,俯身抱起皓儿离开。
张山松了一口气,悄然出殿,疾步向着庭西鼓楼奔去。
鼓楼门前也站立着兵士把守,张山一转眼珠,绕到楼后,那里放置了一只救火用的大水缸,冬天没有蓄水,就见有人从空缸里探出头朝他招手,正是郭蝈儿。
张山倚靠着缸身,仰望天空,装作无聊地哼唱小曲儿,郭蝈儿坐在缸底,低声道:“你们可真行,竟然全跑来汴京了。”
张山也低声回应:“我跟大师兄和海棠姑娘在盱眙相遇,才知道你‘人间蒸发’,便一起赶来了。”
郭蝈儿语音有点哽咽:“我很感动……”
“行了,这不是煽情的时候,先说紧要事,班主你怎么混进宫的?”张山难得正经一回。
郭蝈儿将一块半掌大的铜牌举过缸沿:“看见没,靖国公府的腰牌,我冒充了他家小公爷的侍从。”
张山很惊讶:“殿内那个娃娃是金国小公爷?你给灌了啥迷魂药,他会这样听话?”
郭蝈儿得意地:“说学逗唱四大‘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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