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疑惑道:“莫非萧显要为故国复仇?辽国灭亡都快一百年了,那时他还没出生呢,哪来的这么大忠心呀?”
“报国仇仅凭他自己可远不够,最起码,能在盛典上投毒之人,必须是其同伙,”郭蝈儿双眉紧皱,“那个端酒给布日固德的宫女,我先前还遇到过,案发后她便立即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郭大人,卑职一直想不通,您因何确定,萧显会于国宴尾声,酒九行时实施毒杀?”梁晨的疑问不少。
郭蝈儿耐心解答:“其他时段,殿内宾客所饮酒水,都是混着舀酌的,难以精准对应目标,而且金帝亲斟御酒,毒死外邦使节,造成震撼岂不更大?最后,还有满满的‘仪式感’!”
梁晨一愣:“仪式感,啥意思?”
郭蝈儿目光一瞟,见小瓜面露倦容,上下眼皮直打架,关切道:“你先去睡吧,我和小梁再聊会儿。”
小瓜摇摇头,强撑精神:“郭班主,我不困,想听听有啥能帮上忙的。”
郭蝈儿笑道:“咱大宋的盐铁副使戴大人到汴京了,就住在城南驿馆。盐铁司与度支司、户部同属三司,共理财政,你可以名正言顺去找他商议南盟于此地的博易活动,‘顺便’替我约他出来见一面,这也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
小瓜领到“任务”,高兴地去睡觉了,不一会儿,床幔中响起轻轻的打鼾声。
郭蝈儿特地压低了声音:“关于仪式感,以后有空再跟你解释,现在最重要得查清楚,萧显的合谋者是谁。”
梁晨也低声道:“卑职也琢磨过这个问题,既然萧显与同伙于驿馆内密谈,对方便应为馆中住客,否则他俩怎会三更半夜约在那里?当时,下榻驿馆的‘外宾’,除了你我和秦公子,还有大蒙古国的布日固德、巴拉,大夏国的李睨、理奴,以及他们的随从、护卫。”
郭蝈儿点点头,赞许道:“不错,接着说。”
梁晨继续言道,由于大蒙古国是“苦主”,他决定先试探一下李睨,就潜入驿馆,说服了理奴,通过李睨居中传话给张山或者八宝。如果李睨并非元凶之一,自会疑心其他人,怕被利用,必将此事告知金廷。若不举报,则恐有蹊跷,欲借机混水摸鱼。
郭蝈儿思忖片刻:“这样分析也有些道理。对了,你让李睨传的什么话?”
梁晨微微一笑:“是秦公子教给卑职的一段贯口——春点《报菜名》!”
钤辖司,后院东侧。
客房内,还亮着灯烛,李睨在小榻上闭目打坐。
张山讪讪道:“李将军,您都小半天没搭理我了,不用气这么久吧?”
李睨冷哼一声:“理奴队长转述的凌霜侯,胭脂流,一把菜,一合采,中姜枕头,玉子云油,炸八块儿,猪润招财,三河青苗,雪花扣手雪花流,星星伞,挑龙子老官,不就是你早晨背诵的什么菜名吗?贵国官差分明怀疑本将军,故意拿几句无用的暗语当作口信,来做验证!”
张山满脸尴尬,赔笑道:“将军真是过耳不忘,在下着实佩服。”
李睨忽地手一挥,掌风扇灭了灯烛,四周立时陷入了黑暗中,一片沉寂。
张山只有苦笑叹息:小梁大人,你可害苦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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