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爹这下可慌了神,他急忙解开麻袋,一瞧,就见任吒鼻孔中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大半张脸都染地红红的!两眼更是直不愣地往上翻着,活脱脱一副死人相!
“打死人了!这可咋整啊?喂!喂—”刘梅爹试探地把手伸到任吒鼻孔下面……
突然,任吒一跃而起,刘梅爹躲闪不及,被他一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切太突然,刘梅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等他想叫喊时,却被任吒一把钳住喉咙,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任吒骑在刘梅爹身上,挥起大巴掌照他的脸一通狂扇!
“你丫的死老头子!竟敢暗算你吒大爷?嗯?!真是活腻歪了!看你爷爷不打你屁股!”此话一出,任吒的大巴掌又“辟里啪啦”地扇在刘梅爹屁股上!
刘梅爹疼地“呜呜”直叫,脸涨地跟紫茄子一样!
“咋啦?不服?那就拧耳朵!”任吒说完,一把揪起刘梅爹的耳朵,恶狠狠地叫道,“老不老的!你给老子听好了!吒大爷我睡过的女人比你丫的见过的都多!吒大爷我隔三差五地到你闺女屋里逛逛,是大爷给你们家脸!别不识抬举!从今往后,大爷我天天来!夜夜来!从大门里进,从大门里出!我就是你大爷!叫!叫老子一声‘大爷’!”
任吒松开刘梅爹的脖子,顺手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凶狠地摇晃着,嘴里狂叫道:“快叫!叫‘大爷’叫……”
“你大爷我来了…”伴随着一声低吼,半天好人一闪而出,举棍就砸!
“啊——”
任吒惨叫一声,扑地一下歪倒在刘梅爹身上。
半天好人气红了眼,一棍接一棍地往任吒身上砸!!
“住手!住手……”刘梅爹急忙拦下好人的棍子,颤抖着手,指了指地上的任吒!
任吒的头早已成了血葫芦!
洞里一片打杀之声,刘梅听地心惊肉跳,她急忙打开手电往洞里面照,可洞口却被土石堵地严严实实!很显然,洞口不知为何塌方了!?
“我的亲娘哎!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此时此刻,刘梅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地在屋里一圈快似一圈地转!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娘的声音,“小梅,你睡了吗?”
刘梅一听,吓地魂都要飞了?她猛地一下扑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地严严实实!正大气儿也不敢岀呢!隐隐地,小腹内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洞里,看着一动不动的任吒,半天好人使劲踹上一脚,冲他老舅道:“拖岀去扔到小柳树沟的乱石窝里!谁知道是掉下去摔死的还是咋死的?他娘的!跟死猪一样沉……”半天好人边说边拖着任吒往外走!
刘梅爹心里又急又怕,一时却没有半点儿主意,无奈之下只得帮他往外拖。
过了好一会儿,刘梅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孩子她爹,闺女是咱的心头肉!家丑不能外扬!小梅还小,我求求你千万别打孩子!都怪那个任吒不是东西!花言巧语地哄骗小梅!这才上了他的当!现在咱把那该死的扔进小柳树沟里,他再也不能祸害咱闺女了!咱小梅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闺女!你说是不……我给你跪下了……你就放下板凳吧……我求求你了……”
听了老婆哭哭啼啼的哀求,刘梅爹两眼一闭,手中的板凳“哐”地一下掉在地上。他一把推开老婆,一屁股蹲在地上,两手抱头,悲愤地长叹一声,“唉——我老实一辈子!却养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死妮子!我就不明白了啊?!你说那任吒——谁都知道他是个流氓!!专门糟蹋良家妇女,刚才在洞里差点儿把我掐死!要不是——哎!这死妮子明明啥都知道,可为啥偏偏跟流氓混成一团?!造孽呀……叫我咋出门见人呐……哎呀……”
“孩她爹!闺女小!没心眼儿!咱得忍着点儿!今晚啥事儿都没有!!!咱一家人都睡地好好的!啥也不知道……”
刘梅躲在被子下面,吓地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刘梅娘才拉着老头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刘梅这才松了口气,只觉浑身上下一阵冰凉!搭手一摸,原来内衣早已被汗水湿透!可刘梅哪还顾得上这些?她一骨碌跳下床,刚往前迈了两步,小腹又传来一阵剧疼!
刘梅急忙咬紧嘴唇,好歹没叫出声来!她轻轻拉开门,探头往外一看,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任吒!任吒!任——吒——”刘梅心里呼喊着,强忍着腹中的剧疼,借着月光,跌跌撞撞地奔向小柳树沟……
秋夜,月光皎洁,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银色的月华之中,矇眬而又恍惚!
半天好人拉着白驴的缰绳,大步流星地走着。夜风清凉无比,可他头上却汩汩地冒着汗,豆大的汗珠不时地滚落下来他也顾不上去擦,只在心里一个劲地嘀咕,“回家后千万少岀门,万一公安局的人查到头上……那可就玩完了……哎——刚才我摸着他手腕上的脉一跳一跳的,很有劲儿……嗯……应该死不了……再说刚才要不是我及时砸他一棍子!我老舅可就死翘翘了!对!是这孙子有错在先!!他就该死!!死了才好!!!……”
想到这儿,半天好人心中豁然开朗,一切纠结、惶恐统统抛到九天之外!浑身上下无比轻松!
这时,身后的白驴冷不丁地“嗷咦—嗷咦”地叫唤了两声,倒把个半天好人吓了一跳!
“驴叫不报告!吓了老子一大跳!我打——”
半天好人扬手正要打,却见那白驴正冲自己咧着大嘴,似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