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的心眼儿哟!就一个字儿“直”!
自从听了半天好人的“谣言”,她便一门心思地找死老鼠!!
东一只,西一只!
半死的,死透的!
一古脑的叫她拾到任吒家的灶屋里!!
夜深沉,等床底下的老鼠“吱吱”乱叫的时候,刘梅就提着脚后跟,悄悄地来到任吒家里,先把死任吒喂饱,她就悄悄来到灶屋。
剥皮!开膛!剔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刘梅才剔好两三只老鼠骨头架子!
看着散落一地小骨头,刘梅的气真不打一处出!当下就跳脚大骂起来!
“死明理哥!说给这么一个刁钻的方子!老鼠骨头也就罢了!!还非得是一整个骨头架子!只剔肉!不断筋!?真真麻烦死人!!!啥时候才能剔够一百副骨头架子?驴年马月??”
“嘿!妹儿哟!哪用驴年马月?最多也就是猴年马月!!”
“谁?!谁在那里说话……”
刘梅惊恐地顺着声音看去……
门口,空无一人!
门外,黑乎乎一大片,啥也看不清!
刘梅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心正“嘭嘭”乱跳呢?黑暗中却响起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
“想来么事来——想心肝,紧想心肝紧不安!!我想心肝心肝想,正是心肝想心肝……”
多么熟悉的歌谣!
我的最爱!!
刘梅又惊又怒!扯开嗓门就骂起了娘!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捏着个公鸭嗓子猫叫春呐?”
“嘿哟!!妹儿说着了,哥哥就是一只叫春的公—猫—”话音未落,慢慢的,一只胖胖的大手探出门框,挥了两下,又倏地一下缩回去!
刘梅迟疑地往前一凑,想看个清楚!
接下来,门框边上,慢慢地露出一撮毛……半只耳朵……一只眼!!小小的!眯缝着!贼溜溜地转!
那小样儿!要多委琐有多委琐!!!
“全露出来吧!!胡宝宝!你他娘的少给老娘猪鼻子插葱——装象!老娘一看那老鼠眼,就知道是你这乌龟王八儿子!!”
“嘻……好眼光!!”胡宝宝一下跳进门,又朝前一拱,一下就贴到刘梅跟前,一双老鼠眼,直不愣登地盯着她,一脸贱笑!
“嘿嘿嘿……妹儿,哥唱地咋样儿?!”
“恶心死了!!碜地我起了一身鸡皮瘩疙!”刘梅咬着牙捅了胡宝宝一拳,恨声道,“我问你!!你咋个会唱这歌儿?这十里八村的……也没人会唱这歌儿?”
“嘿嘿……谦虚……”胡宝宝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谁谦虚?”刘梅很是惊讶!
“嘿嘿嘿……”胡宝宝一边奸笑,一边吸溜嘴巴,那两只乌龟王八眼中,色光灼灼!!!
“妹儿……哥忒想你啦……想急了,就一个人喝闷酒……一喝闷酒……整个人就会飘呀飘呀……迷迷糊糊地飘……等哥醒来时……就——就——嘿……”说到这里,胡宝宝捂起嘴,坏坏地笑了!!
刘梅可是急性子!
“你他娘的咋跟个假娘们似的?!磨叽个啥?不说!我可叫任哥了!你跟他说去!!”
“别!别别别别!我这就说!你可不能骂人家……”胡宝宝扭动水桶般粗的熊腰,极力作出一副女儿态!
“少给老娘装!!恶心!!”
“那事儿……人家说不出口——”
“你以为你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大老你们,有啥不能说的?!快说!说——”刘梅一把抓住胡宝宝的领口,犹如凶神恶煞般吓人!
“中!”胡宝宝眼一下红了,他嘴巴朝前一拱,刘梅忙往后一退!
“哥呀……醒来时,就发觉自己正趴在床底下……”
“床底下?!你飘到床底下去了—”刘梅惊愕地张大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床底下算个啥?!要命的是……在人家床底下—”
“谁家床底下?!”
“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是趴在哪家床底下!!可每次我都听见床上一个女子唱歌儿……”
“唱啥歌?!”
“你先松开人家嘛!你抓地忒紧!人家胸口疼得慌!!”
“呸!脏了老娘的手!!”刘梅松开胡宝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快唱!!”
胡宝宝全身一松,夸张地抚了抚胸口,紧了紧腰带,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唱道:“想来么事来心肝,紧想心肝心不安!我想心肝—”
“闭嘴!!!闭闭闭——嘴——”刘梅像是叫蝎子给蜇了屁股一般,倏地一下跳过去,一把捏住胡宝宝的的大嘴唇,“老娘撕烂你的嘴!!敢听老娘的床——”
“嘿……”胡宝宝一把掰开刘梅的手,顺势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埋头就亲!!!
刘梅奋力挣扎,可胡宝宝就是一头熊!!!任她使出吃奶的劲,也丝毫动弹不了……
好一会儿,胡宝宝才挪开那张臭嘴!
刘梅挥手正要打,却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无奈之下,刘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那只熊掌的牵引下,一点一点地钻进胡宝宝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