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管家不知道眼前这个中年汉子是谁,可是既然老爷吩咐自己要照顾好屋里的人,那自然得殷勤一点。
只是这位老管家不知道,他扶住樊禹的手,对于樊禹来说此时就像是那索命的帖子,稍微一碰就要炸毛。
老管家的手刚一碰樊禹的手肘,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打飞了。
樊禹虽然内力尽失,但手底下的功夫还在,打飞一个老头自然不在话下。
幸好樊禹虽然慌张,但是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所以打飞老管家用的也是巧劲儿,实质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当然现在樊禹内力尽失,就算想要做什么手脚,也是不可能的。
看了一眼,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老管家,樊禹没有去扶他,而是转身回到屋子,把门一关,吩咐道:“我没出来的话,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老管家爬起来后,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啊。”
至于什么好心当做驴肝肺等不堪入目的话却都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老管家离开后,樊禹搬了把椅子,背靠着墙坐了下来,他的心底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在那墓中没有,在白虫林没有,在泠水河底没有,在怪冰山也没有,甚至对上鬼物同样没有。
可是现在樊禹慌了。
因为前几种都是外力,樊禹也坚信自己可以从中找到生路的,可是现在,自己最为倚仗的东西却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樊禹开始真正的害怕了。
哆哆嗦嗦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进,不但没有把心情平复下来,反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自己有修习水雷术,并且也接触到了更加高深玄妙的修行世界,但是骨子里,樊禹其实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练习多年的内力,毕竟前者还在实验,而后者却实打实的救了自己无数次。
哪怕是那三次抵命之术也不至于让樊禹如此。
打个比方来说,抵命之术,可以称的上是非常大的牌面了,可是这内力,却更想是打牌的手法。
如果没有打牌的手法,那任你总有再大的牌面,也可能被一把连续的小牌给赢了。
樊禹现在就处于这种没有本事打牌的阶段,偏偏对上自己这个富豪,想要和自己打一把牌的人还不少,这让樊禹冷汗直流。
再者,樊禹不知道自己的内力是怎么没的,虽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吃药带来的后遗症,可是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暗算自己。
如今空有招式力气,可是一丁点的内力都没有,自己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随便来一个有一二十年内力的恐怕就能让自己受暗伤。
这些破事越想越闹心,饶是以樊禹的性子,在遇到这样一个邪乎的晴天霹雳后,也再沉稳不下来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你的心理素质好,就算遇到再烦心的事都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当你彻底的失去保护,把一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的时候,你就再也想不起来“闹心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这句话了。
樊禹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这种越烦心,越烦心的状态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时候的人已经不理智了,是有可能做出任何事的,甚至把自己气疯也不是不可能。
樊禹并不渴,但是他需要一件事来转移注意力,所以他不听的给自己倒茶喝。
茶是隔夜茶,不但冰凉,且非常苦涩,只是昨夜对于樊禹来说难以忍受的苦味,此时却好像是清凉败火的良药。
樊禹昨夜本来就没吃东西,现在又喝了一肚子茶,这种涨肚的感觉立马就体现出来了。
只是现在自己内力尽失,别说出大门了,就是连这个屋子都不敢出。
至于肚子的一些抗议也只能忍着。
但是一直在这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自己之前为了保密,所以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在这屋子里做什么,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就是昨天的那个老头。
而且自己也不能给他们解释,虽然衣服饰品都是一样的,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还遭遇了此事,那就更不能把身份泄露了。
自己现在功力尽失,这里的事是不能再查了,恐怕只能先偷偷摸摸的回曹白君那里了,现如今放眼天下,也只有曹白君那里能让自己放心了,毕竟常蛟那只有他一个人,况且他还不会武功。
打定主意后,樊禹认为自己先换一件衣服,幸好自己在储物戒指里就有不少。
哎!对啊,自己的储物戒指里不是有吃食吗,自己还忍什么啊?
不过这里不能再待了,不然一会儿曹家的那些小辈一过来,看到自己这个汉子,恐怕就要抓起来审问了,必须马上离开。
幸好这里不是白熊国曹府,院子里虽然也有护院,但都是只会个三脚猫功夫的。
即便在大白天,对于樊禹来说也是来去自如。
骑过来的三夜神驹是不敢骑了,这玩意目标太大,一定会被有心人给盯上的。
三夜神驹忽然快,可是快也有快的弊端,只要被人在必经之路上随便设一个陷阱,那以三夜神驹的速度,只要跌进去,马皮糙肉厚恐怕没什么事,可是没了内力的自己可一定收不了,自己恐怕只有骑普通的马回去才最安全。
离了曹府后,樊禹没有立刻走,而是坐在一家面摊,连吃了三大碗鸡汤面才算完事。
虽然戒指里有肉食,可那都是冷的,有热的谁吃冷的啊,其实越是习武之人越注重饮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强健体魄。
吃完面后,留下一个大子,樊禹转身走出了街角,他先去衙门顺了一套捕快的衣服,和一沓盖好太守大印的空白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