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年轻人的拼搏,那么曹家也会如自己等人一样,慢慢的衰老直到死亡。
所以他们并不排斥标新立异,甚至鼓励孩子们的奇思妙想。
曹家五兄弟眼下正聚集在一起聊天,如今曹家的命脉还抓在他们手中,所以他们的聊天没有人可以加入。
眼下他们聊却不是什么欢快的事,而是老爷子死了之后曹家该何去何从。
老五赞成保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曹家早就现在了风口浪尖,现在是靠着老爷子的余威才震慑住了宵小之辈,可是余威总有不管用的一天,那时候曹家就是一块大肥肉,无论谁咬上一口,都会满嘴流油。
而别看如今曹家现在郑国下,无尽的风光,可是这天下最难以琢磨的就是帝王心思,所以借势可以,却不能忠诚。
况且就算如今的郑年是真心实意对待我们曹家的,这点从他只有元姣一个女人就可以看出,可是郑年也不可能永远是国主,总会有退位的一天,到那时候,虽然新国主也有曹家一半的血脉,可是却不会对曹家有什么归属感,那个时候曹家也只不过是他手底下最肥的一条狗而已。
所以曹家应该趁此机会急流勇退,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中,割舍绝大部分利益,只保留一些关键的生意就行,不然曹家这么大,根本管不过来,族人私下做了什么根本不知道,这样久而久之肯定是要出事的。
可是曹家老大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认为自己的侄女,一定会从小就给自己的孩子灌输要好好对待曹家这样的话,因为我们们曹家也会真心实意对待他好。
而一旦曹家急流勇退,保不准就会有人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这样一来只会引来更多贪婪的目光,到时候众人推,曹家即便有郑年撑腰很可能也招架不住。
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争论半天也没得出一个结果,期间下人倒是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赶忙去找了几位姑奶奶。
可是姑奶奶来了之后也一样被自己家夫君呵斥了出来,虽然心底生气,可更多的还是担忧,因为大过节的吵的这么激烈,肯定不是好事。
于是几位姑奶奶联合起来,去找了自己的公爹,曹白君。
这个时间曹白君当然在陪着樊禹聊天,其实就只是坐着,不论心里有什么想说的,十年的时间也一定够用了。
可是今天想说的话却是才遇到的,因为他老了,现在一顿打饭已经吃不多了,就连瘦肉都嚼不动了,只能喝一些粥饭,吃点蔬菜。
听到儿媳妇的怨言,饶是曹白君的脑袋不太灵光,却也能猜到他们在争吵什么,其实这完全没必要,因为这里是曹家,这里不缺预言。
自己也是时候把曹家的最大秘密告诉下一个人了。
五兄弟争吵最激烈的时候,房门被人踹开了,老三愤怒的喊到:“不是说不要让人来,”
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那个虽然老态龙钟,可是脊背却依然挺的直直的老父亲。
曹白君在曹家的威严没人敢挑战。
曹白君看着不敢再出声的儿子们,冷哼道:“怎么了,以为家主之位就是你们的了?”
几个人赶忙摇头,他们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有什么事兄弟几个像这样商量着来就挺好,要什么家主。
曹白君却说道:“家主你们想也不要想,我要就定好了,就是老大你的那个孙子,曹元结。”
听到老爷子摇不醒,大人们纷纷变色,一股脑的涌进了书房,一进书房就可以看到正当中坐在躺椅上安详的睡着的曹白君。
只是他那耷拉下来的手臂,足以说明一切。
老大颤颤巍巍的去摸了摸父亲的脉搏,得到的结果不言而喻,纵横商场一辈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第一个统一四境的商业国主,曹白君,今夜逝世,享年一百二十一岁。
这一夜曹府的灯笼,挂上又摘了下去,白熊国风俗,家里死人不见明火,他们认为,活人一起体验死人的温度是对死人的尊敬。
当然不见明火却不会完全停火,因为那样会让所有人冻死,可是一些碳火却完全没问题,而偌大的曹府当然不缺碳火。
只是除此之外就连蜡烛都不能点一根。
没有蜡烛的曹府黑洞洞的,就连这间屋子里突然坐起一个人都没人知道。
樊禹起身起的很猛,久没动作的腰部就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疼,可是樊禹却根本顾不上,因为此刻他的头更痛。
十多年没有动的身体自然难以操控,同样十多年没有思考的大脑,也运转困难。
过了好半天樊禹才想起来自己的名字,可是却依然不知道这“樊禹”二字怎么写。
就这么又坐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一些前尘往事,也包括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虽然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樊禹却发现自己的一双眼睛却不受任何干扰能够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而是眼前的色彩好像比之前的更丰富,甚至是有好多颜色是自己不认识也形容不出的。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可是却根本不听使唤,不仅仅是手指不听使唤,就连之前做起来的腰也不听使唤,躺不下去了。
好在樊禹很快就把水雷术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