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摊,看着不像是没收摊,更像是才出摊,摊主正在和面。
摊子下去坐了一个年轻人,正在喝着热乎乎的面汤,吃着白花花的面条。
樊禹也坐了过去,要了一碗鸡汤面。
碗很大,面也很多,里面甚至还有两根蘑菇,一撮碧绿的香菜。
这些天在曹府连鱼肉都算素菜,如今吃到这面条,樊禹只觉得毛孔都要舒展开了。
三口两口下去,面条就空了,然后樊禹又把一大碗的滚热面汤喝了下去。
满足的呼出一道哈气,把碗放下,看着旁边比自己先来,却还没吃完的少年,樊禹眯着眼道:“小伙子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啊。”
少年嘴里没停,含糊的说道:“您这不也在外面吗。”
樊禹一笑:“老头子觉少睡不着,反倒是你这岁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还在外面?
怎么和爹妈赌气了?”
少年觉得樊禹的话好笑,自嘲道:“我早就没有爹妈了。”
樊禹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这个少年和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不说点什么,实在是是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好运。
所以樊禹直奔主题:“所以你就偷东西吗?”
少年咽下嘴里的面后,不解的问道:“什么?我没偷过东西啊。”
樊禹没解释,而是道:“小孩子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我小时候跟你也一样,看到别人有好的,也总想据为己有,只是我的胆子比你小很多,只敢在心里想想。
到后来有了本事终于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又看不上这种小偷小摸了。”
少年却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你孙子,少对我说教。”
樊禹摇了摇头:“不是对你说教,而是让你少走些弯路,须知一山更比一山高,这玉佩虽然神奇,可在一些人眼里,却不值一提。”
听到玉佩二字,本来还漫不经心的少年,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樊禹指着少年腰间的玉佩,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认识这枚玉佩?
其实按理说这枚玉佩本不该现世的,我虽然不知道是谁把他带了出来,但既然让我遇见了,那少年,把它交给我吧,拿着他只会害了你。”
少年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哼一声:“玉佩就在这里,你怎么不过来拿。”
樊禹玩味一笑:“这可是你让我拿的。”
一伸手就要去摘玉佩。
可少年一扭腰,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手。
樊禹也是一厘惊,就是连全南风想要躲过这一拳都不可能,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有这种身法。
怪不得能当飞花大盗,这逃跑的功夫说是天下第一都不为过。
殊不知少年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没遇到过这么快的手,躲开这个垂暮老人的手竟然就拼尽全力了。
樊禹一招没得手,继续挺近,右手收回,左手就递了出去,只是不在奔着玉佩,那样太被动,而是直奔少年面门。
少年不敢硬接,而是闪身躲过,他怕樊禹还有帮手,转身就要走。
樊禹哪能就这么放走他,紧步跟上,缠住了少年。
少年心中暗暗发苦,这老头怎么这么能打,眼瞅着都土埋半截了一个,怎么还出来抓贼。
樊禹不擅拳法,不然早就把这少年拿下了。
只是就算这样,少年也被死死缠住,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少年一咬牙,当街就用出了玉佩的特殊功能。
樊禹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十个少年。
眼看着少年一下变成这么多,樊禹不哭反笑:“好好好,你很好。”
嘴上夸人,手下却没停,招招致命,倒不是樊禹真想杀了他,实在是不会不致命的招,而且这里大部分都是分身,只有最快杀了才能找出真身。
少年分出这么多的真身就是为了拖住樊禹,好赶紧逃跑。
眼看目的达成,从十人中闪出一名来,越上房头,消失不见。
樊禹有心追击,奈何被这九个分身缠住。
这九个分身虽然没有正主厉害,却也有其五成实力。
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拿出真本事来,举手之间,几刀就结婚了这九个分身。
分身并不是真人,死后化作一团旋风凭空消散。
摆脱分身后,樊禹跃上刚才少年逃走的房头,可上去之后,他就下来了。
因为房上的积雪中半点脚印都没有,相信飞花大盗也不会傻到一直朝一个方向逃走。
无奈之下樊禹只好回道将军府,招呼曹白君回家睡觉。
正主都走了,查什么都是白查。
看樊禹一副动手之后精神烁烁的样子,曹白君就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也没多问,把青砖军打发回皇宫后,同着樊禹就做马车回了曹府。
回到曹府天都亮了,二人正赶上吃早饭,可樊禹两个时辰前才刚吃完一大碗面,此时也吃不下去。
曹白君草草的吃了两口后,二人就进了曹白君的书房,并吩咐任何人不准来打扰。
这两个老头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可乐坏了曹元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