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宽肩扛钺戟,昂首挺胸走至阵前。刘邦四人,好似跟班默默跟在傅宽身后,极为落寞。
“王上?王上什么时候出的涪陵?!”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脸上挂着彩的孔藂骑着黄马,疾驰而来。
“孔统领?”刘邦回头看着孔藂,激动之下喉咙竟有些发酸。
“臣孔藂参见王上!”孔藂跃下马背,扑跪在刘邦面前。
“爱卿请起。”刘邦微颤双臂扶起孔藂。
“孔藂?”傅宽皱眉不悦,“你不在金牛道驻守,来此作甚?”
“自然是有大事相商!”孔藂怒瞪着傅宽,“反倒是傅统领要带王上去往何处?!”
“哼,看不见吗?”傅宽挥手示意着大军,“趁着秦国空虚奇路伐秦,孔藂,你不要耽误大事。”
郭蒙略感不妙,快步跑至几人身旁,“金牛道出了何事,孔统领与在下商议便好。”
“哼,自是大事。”孔藂双目如刀环视着众人,“本统领打算让王上重归成都,杀死吕释之,不知郭统领意下如何?!”
不单是傅宽,郭蒙,连刘邦四人都震得合不拢嘴。
“孔藂...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郭蒙眼中杀气闪过。
“老子说,李信拒守剑阁不出,正是我等集齐大军,反攻成都之时!”孔藂看向傅宽,“郭蒙是一直跟随着吕泽的,你本跟随王上,居然也能倒戈。今樱花国统领给你个机会,杀了郭蒙,协助王上重夺王位。之前的事,在下可让王上不作深究!”
傅宽一瞬间被双方众人死死盯住,不免有些局促。
“傅宽,你要清楚,金牛道亦有两万余人马,有陈贺,唐厉率领。真动起手来,不会输给米仓道上的新军,可千万别选错了。”孔藂施压道。
郭蒙脸色渐渐阴沉,忽地露出一抹笑,“孔统领说的对,傅统领千万别选错了。”
刘邦四人喉咙微动,等待着傅宽的答复。但直觉告诉刘邦,孔藂的主意打错了...
傅宽揉了揉脸颊,看傻子般看着孔藂,“孔统领,你脸上好像被人打了,不会脑子坏了吧?”
“少废话,别浪费王上的时机!”
孔藂骂道,脸上的伤是来之前,和陈贺在营中厮打所致。陈贺一心想灭掉李信众人,二人意见不合大打出手,最终陈贺妥协让孔藂来此一试。
“不急。”郭蒙眯着双眼,来至孔藂身前,“本统领只想知道,陈贺,唐厉二人是否同意了孔统领今日之举?”
“他们若是同意了,早早便大军驰来。”孔藂冷声道,“两个狡猾之辈,还想等本统领说服傅宽才能下定决心。”
“这样啊。”郭蒙轻笑,“都在本统领意料之中,陈贺他们还没想你这么蠢!”
“郭蒙,你在找死!”
孔藂大怒,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杀了郭蒙或许是能让傅宽妥协的最好办法!
“孔藂,你要做什么?”傅宽慌忙间,拔剑已对。
“傅统领无需担心,只是一个孔藂,本统领对付起来游刃有余!”
郭蒙抄起钺戟,瞥向刘邦,“今日臣便教王上如何使用此物!”
“齐鲁之人,居然也用上了如此不合礼数之物。”孔藂冷哼。
“你们孔家的礼数还是收收吧!”
众人连忙后退散开,孔藂双手持剑警惕看着郭蒙的动作,郭蒙身为吕泽手下数一数二的将领,孔藂不敢大意。
郭蒙面色淡然,随手摆弄着钺戟。
“郭蒙叛臣,受死吧!”
孔藂大喝一声冲上前去,郭蒙高举钺戟猛劈而下。二人兵刃相撞,齐齐向后退步。
“哼!还真是小瞧孔家人了。”郭蒙调侃道。
“儒家可不只是读书,论礼数,还有你永远学不会的六艺!”
交锋越来越激烈,四周众人眼珠乱转,两位巴蜀知名的统领厮打搏斗,从未有过的盛况。
刘邦也看不出谁会存活,但心中暗暗打起了主意。
此刻,即使郭蒙死了,傅宽也不会回心转意。两万余大军不向刘,而向吕便决定了一切。最重要的一点,吕雉留在巴蜀内的兵不只是二道关口这五万人!
孔藂胜了,也无济于事。还会让郭蒙傅宽等人对刘邦更加提防。
他需要为今日的鲁莽付出代价,他必须死。
“虫达先生怎么来了?!”刘邦忽地朝孔藂背后喊去。
孔藂持剑正和郭蒙僵持,忽听齐地大剑客知名,为防被偷袭慌忙扭头查看。
后方并无一人,孔藂继而不解的望向刘邦。
分神的瞬间,郭蒙手中加大了力气,荡开孔藂的身体,横着钺戟刺向孔藂的腰间。
钺戟头没入孔藂身体中,温热感溢出腰间,郭蒙抽搐兵刃顺势横抡,斧刃挥舞在面前成了孔藂最后一眼看到的东西。
鲜血顺着不平的地势留下,直奔刘邦的脚尖。
刘邦并不躲闪,任由两只脚被鲜血浸染,湿热的感觉让他此刻微微心安。
郭蒙擦拭着钺戟,喊道,“大军临行,竟有叛臣作乱,已被本统领当众处决!以血祭军,王上此战定可大获全胜!”
“统领威武!”
“天佑巴蜀!”
大军赞叹声不绝于耳,刘邦认真听了半晌,巴蜀也好,统领也罢,竟听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赞词。
“儒墨两家曾并称‘显学’,孔藂身为孔夫子之后,武艺高强,若不是王上相助,恐怕此刻倒在血泊中的人便是臣了。”郭蒙朝着刘邦笑道。
刘邦恍惚失神,血泊中的人,瞬间变成了郭蒙,下一刻又变成了他自己。无论哪个都在死不瞑目看着他。
“叛臣已除,大军也该前行了吧?!”王吸吼道。
“早便该进军了,是不知死活的孔藂挡路,才致使耽搁的。”傅宽冷声道。
王吸,靳歙忍着怒气不语,靳强望着刘邦暗暗叹气。
“王上既然等不及了,便带军吧。”傅宽笑着退到刘邦身后。
“且慢,臣还有一事不明。”郭蒙叫住正动身的几人。
“你还想做什么?还想和在下比试不成?!”王吸怒道,“在下虽为王上舍人,却也不惧刀兵相见!”
“哪里的话。”郭蒙邪笑道,“在下只是想知道,王上为何来此如此之慢,是不是曾转道金牛道和孔藂说了什么?”
“郭蒙你什么意思?”靳歙喝道,“你这是逼问王上吗?”
“没有~”郭蒙丝毫不惧,“王上久病初愈,难免被奸佞之辈所诓骗,在下尽臣子之责,是在关心王上。”
刘邦抬脚,绕开血泊,面已如土色,“寡人...寡人身体不适,两位爱卿划船慢了些。”
“这样啊...”郭蒙做作的点头,“但...王上刚至此地,便能遇到孔藂前来,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一向善谈的刘邦一时语塞,歪着脑袋久久与郭蒙对视,一言不发。
“王上若真与孔藂有串通,便不会再交战之时协助统领,郭统领多心了。”靳强解围道。
郭蒙注意力转移到靳强身上,片刻后拍着脑袋,咧嘴大笑,“的确如此,本统领居然没想到这点。是臣之失,臣罪该万死!”
“统领这是忠君之举...何来之罪?”刘邦强笑道,“待寡人得胜归来...必当重赏。”
“不急,也得等夫人归来方可决断。”郭蒙笑道,伸手将沾满鲜血的钺戟递给刘邦,“王上既然想得此物,臣便将此送个王上了,此戟可不一般呢。”
刘邦抱着钺戟,步履蹒跚,带着三人摇晃而走。
“此行若成,靳强也不留了。”郭蒙小声叮嘱着傅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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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