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的枯树枝遇到火焰,仅是一瞬间没了动静。
下一刻,浓浓的黑烟从木堆中冒出,在北风的带动下吹向南方躲藏的西魏军。
刚刚露笑的西魏兵,瞬间笑意全无,被呛得无法呼吸,连连咳嗽。
“咳咳咳...王上...此刻该当如何?”
魏王豹面色难看,后悔刚刚没有选择殊死一搏,如今西魏兵的战力更加不堪。
之前若战,凭借兵力优势虽会死伤惨重,却绝对可胜。秦军以逸待劳,已然蓄势待发,即便战力不强,人数劣势,魏兵也无招架之力。
“咳咳...只知道问,还不快逃到山上!!”魏王豹怒道。
“诺!”
“可是山上...已然无木,更是寒冷...王上,还是姑且一战吧。”
“战?!尔等让本王拿什么打?!咳咳咳...快走!”
西魏兵忍着寒冷烟呛,前后左右护送着向山上行军。
傅宽与陈平笑着观望仓促而逃的魏兵,有条不紊指挥着弓箭手射击。
待到西魏兵全部聚集到山顶,一路山道已布满魏军尸体。
逃亡中,魏王豹这才发觉秦兵只有少数持戟,多半竟都是持弓弩。
“一向自诩强大的秦国,居然用起了弱韩的战法,真是奇事。”魏王豹一脸黑灰苦笑道。
山下,傅宽抽出燃着的树枝取暖,眼神炯炯。
“魏军已至山顶,此刻是诛杀他们最好的时机!”
“贸然前去反倒会招致殊死一搏,让他们活活被冻死,岂不是更省力气。”陈平邪笑道。
“那可是魏王啊,他若一死,西魏必将大乱,大秦之围便解。”傅宽急道。
陈平笑着摇头,“也不知魏景湣王,有多少子嗣。魏假亡国有其弟魏咎可接,魏咎身死,又来了个魏王豹。魏王身死事小,需让魏国之人胆怯大秦才是。”
秦魏百年世仇,傅宽知晓陈平的打算,却仍有些顾虑。
“在下可是听说秦王以德治国,魏王豹如此死法,恐非秦王本意。”傅宽提醒道。
“仁慈是对自己人的,王上把有些事想的太好了。撤除咸阳学宫仍会招致儒生非议,坑儒才是最有效的计策。”陈平笑道,“天下反秦三年有余,总不能让他们不付任何代价,便再次安然成为大秦之民吧?”
“这...”傅宽面色有些难看。
“哈哈哈,想傅统领这种投秦将士,王上不会为难的。”陈平解释道。
傅宽稍稍松了口气,“在下只是想,若逗留过久,频阳城内的魏军亦会知晓战事。之前那群人或许不敢贸然援助,时到如今,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陈平这几日知晓了傅宽的脾气,傅宽擅长急速行军,做事也不想拖延。
“那便让他们来吧。”陈平说道,“趁夜还能算计他们一次,频阳兵力所剩不多,也未尝不可正面一战。在外截击,可比攻城容易的多。”
傅宽急于立功,但陈平说这种话,他也不好再争取,放下长戟端坐火堆旁烤火。
“有灵焚先生在秦,却也无需忧虑。”
山上,魏王豹抚摸着韩信的最后一个锦囊,心中百味杂陈。
韩信计策虽有效,却被识破。而他还在函谷关外毫无动静,莫名感觉到韩信在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