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拓跋启已经开始拉拢年轻一代的部落首领,也很会讨好老一辈的朝臣,又有些手段,不见得南疆王一死,南疆国就会乱。
一旁默不作声的慕容瑾闻言开了口:
“南疆国的朝堂是由各部落首领,将军或有威望之人组成的,很多人都是将自己所在部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是碍于南疆王的淫威,才没有表现出来。”
慕容瑾虽是燕王妃,但自古以来就忌讳女子参政,若是让御史台那几个老古董知道了,估计又要戳萧衍的脊梁骨了。
不过无论是萧懿还是容笙,都十分清楚慕容瑾不止医术高超,在政务上看得有时候比他们这些浸/淫权谋多年的人更加全面客观,也长远,因此他们已经习惯在商议大事的时候,听取她的意见了。
而且好在萧衍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亦不会担心慕容瑾才华显露而将她藏起来,可谓心胸开阔,这一点,萧懿和容祈自愧不如。
但只有慕容瑾知道,萧衍并不是那么大公无私了,否则昨天也不会在书房就突然兽性大发,他不是情不自禁,而是一想到自己又要“抛头露面”就开始吃醋了。
这事儿萧衍没少干,慕容瑾都已经习惯了,偶尔也会想,他们都成亲快二十年了,除了前几年聚少离多,其他几乎每日都腻在一起,怎么就是不会烦呢?
是了,连她前世做过冷血杀手的人都尚且这么觉得,更何况内冷外热的萧衍呢?
想到这慕容瑾就不由勾了勾嘴角,这一细微动作除了萧衍其他人并没有察觉。
萧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慕容瑾了然,随后不缓不急地开口:
“假设此事真是拓跋启的阴谋,他助魏立成立天莲教,而后在大萧上下因为而陷入恐慌无助之时,将天莲教推出来——看起来是应时而生。另一边又让魏立威胁殷谷主制出医治天花的解药,等到百姓饱受天花折磨崩溃之际,天莲教便将解药赠予众人——看起来就是所谓的天莲神拯救苍生。如此一来,万千大萧百姓就会对天莲教无上尊崇,趋之若鹜。”
说到这,慕容瑾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组织语言,同时也给了其他人理清思路的时间,然后继续说:
“事成之后,他可以告诉各部落首领,若是他们不臣服,他们部落就会成为第二个大萧;或者,让大萧被迫站在他那一边,替他镇压蠢蠢欲动的虎狼。”
萧懿冷笑:“哼,他倒打了一手好算盘!”
慕容瑾说完了自己该说的,便不打算多言:“不过这些,也只是我们的一面之词而已。”
萧懿知道萧衍与慕容瑾这些年越来越不想理事,也们没有再追问下去:“没关系,很快就能当面与他对质了。”
慕容瑾疑惑:“哦?”
萧懿便说了一个消息:“南疆打算在入冬之前,将明年的岁贡提前运到大萧,负责这次朝贡的使臣之首,就是拓跋启。”
这回轮到容祈疑惑:“不过运送岁贡而已,哪里需要劳动拓跋启?”
萧懿挑眉:“他对外声称,想看看妹妹拓跋敏以及还未曾谋面的外甥和外甥女。”
容祈状似恍然大悟,然后勾了勾嘴角朝萧懿抛了个媚眼:“果然是个阴谋家,看来皇上是准备给他摆一席鸿门宴了。”
萧懿原本还在为拓跋启将自己算计一事愤怒不已,忽然遭遇容祈这一眼,惊得干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礼尚往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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