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蓉的警惕性十分强，她确实没有透露任何一丝她答应嫁给沈芒的真正原因。
只用一句“就算为了兰府，我也只能嫁给沈芒”糊弄过去，如此一来，季燃也不好再问。
大抵，兰玉蓉对她有所提防，亦或是……兰玉蓉从未对她放下过提防跟警惕。
季燃无声的叹了口气，瞧见兰玉蓉脸上的疑惑才缓缓道来：“我五姐姐一直想嫁给沈公子你是知道的，我怕她闹事。”
“她能怎么闹？”兰玉蓉不屑一笑，“你二叔不过是个商贾，再弄能闹到沈府去？”
“你不懂，我五姐姐从小便被老太太捧在手心养着，她就连我都敢伤，我这不是担心她哪天把你也伤着了。”
她说着话，看了眼兰玉蓉的小腹，眼底全是担心。
兰玉蓉不由得眯起眼，大抵是不大愿意相信季燃会真的替她担心，后者自然了解，于是便再次开口。
“若是她当真能嫁给贺公子，那你便算是少一份危险。”
“沈府跟贺家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你认为我有什么本事能让贺永钦将季菁娶回去？”
兰玉蓉不笨，不过她的一句话便能猜得出目的。
季燃便没再藏着自己的目的，直接与她说：“沈府不能，但你兰府可以。”
兰夫人时常到赵氏娘家当做陪嫁嫁妆送给赵氏的胭脂铺子买胭脂，这一来二去，兰夫人与赵氏的关系倒算得上不错。
季燃莞尔一笑：“若是你母亲的话，想必我二婶还是听的。”
不等兰玉蓉开口拒绝，季燃又似威胁地说：“你这肚子可藏不住，若是哪天被发现，可就算是毁了你的后半辈子。”
兰玉蓉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既是好的也是坏的，她要利用这个孩子进东宫，却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每天都像是站在刀尖上。
她不管季燃是真的为她考虑，还是单纯的不想让季菁嫁到沈府，她也不能否认季燃说得对。
兰玉蓉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去求我娘，但你二婶那边答不答应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季燃一耸肩：“无妨，总归她是对你有威胁，不是对我有威胁。”
她轻描淡写的话却让兰玉蓉不解，如今的她，当真是越来越让兰玉蓉看不懂。
她明明十分不愿意季菁嫁到沈府，甚至还有她的目的在，可兰玉蓉说这一番话后，她又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样子。
兰玉蓉是真的不知道，季燃是否真的不介意季菁嫁给谁。
“你既不介意，为何让我做这件事？”
兰玉蓉眯着眼看她，等着她的回答，却见后者脸上只露出浅浅淡淡的笑意。
季燃对上兰玉蓉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得不到沈芒，自然也不愿意让季菁得到他。”
她再一次说出迷惑的言论，兰玉蓉分明看不出她心底有任何心悦沈芒的情绪，可她这一句话却又是那样的认真。
兰玉蓉摇着头，一脸迷惘地看着季燃，突然说：“燃儿，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季燃莞尔：“看不懂？这就对了。”
——
在兰府耍了这一圈，季燃的心情竟好上许多，饶是在兰府大门碰上匆忙过来看兰玉蓉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沈芒，她也能坦然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