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都说兰小姐仗着与岭王妃的关系必定能被选上，莫不是岭王妃当真要以自己的身份来保兰小姐进东宫为侧妃？”
林菀若眼底恶狠狠，可面上却依旧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太子妃模样，如此一看，倒像是季燃咄咄逼人了。
她这句话落在季燃的耳里不痛不痒，可落在借着季燃的身份才能进东宫为侧妃的季楚而言，便是一件让她抬不起头的事，总觉得林菀若是在拐着弯儿说她。
可她抬头看时，却并没看见林菀若将眼神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始终盯着兰雨嫣。
季楚不禁冷笑，深知自己的身份确实比不过兰雨嫣，这或许是林菀若愿意在怀有身孕期间替她赢得燕裕宠爱的原因——并不将她当回事。
她盯着兰雨嫣好一会才收回眼神，再怨恨、再看透林菀若，她都不能否认，她跟林菀若一样不愿意让兰雨嫣进东宫为侧妃。
她不确定林菀若知不知道，但她记得还在季府时，几次三番听到季燃说过兰玉蓉喜欢的是太子而非沈芒，若是兰雨嫣嫁入东宫，只怕目的不纯。
季楚于是走到季燃的身旁，压低声音说：“燃儿，你当初保我进东宫已经让人对你不满，你可不要再往自己身上揽事。”
她这句话，这一声语气像极了姐姐对妹妹提出建议。
然而，季燃却深知，她不过是担心多一个有家世背景的人进东宫与她争宠，又或者她只是想要让林菀若看到，她始终站在林菀若那边。
季燃瞥见兰雨嫣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却没有理会她，继而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皇后，轻声问：“皇后，这事还得由你做决定，你觉着呢？”
原本更看好兰雨嫣的皇后瞧见季燃不过是跟着兰雨嫣出去走了会，回来便极力要让兰雨嫣进东宫后，也犹豫了起来。
见皇后犹豫，林菀若又开口：“妾身认为，不该让人误以为谁都能进东宫为侧妃，不是什么样的人都配得上太子的。”
平时柔柔弱弱的林菀若在说这句话时倒是显得十分坚定，季燃都有些意外，尤其是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仿佛不仅仅是选妃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皇后很快认同林菀若的观点：“那便将赵小姐留下，总归兰小姐也尚未及笄。”
皇后话音落下，林菀若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她是为那般。
兰雨嫣快被吓哭，季燃握了握她的手，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忍住。”
旁人以为兰雨嫣要哭是因为没选上，旁人以为季燃安慰是因为她没帮上忙，可谁知道兰雨嫣是庆幸自己没有被选上，而这一切不过是季燃的计划。
她当然知道林菀若不愿意让兰雨嫣进东宫，但皇后从看到兰雨嫣的第一眼便很喜欢，若是皇后喜欢，只怕林菀若说得再多，也很难改变她的决定。
季燃于是只好刻意与林菀若反着来，她要让皇后误以为她收买了兰雨嫣，如此，皇后便不会将这一份危险放到东宫，兰雨嫣才能躲过这一回。
——
选妃大典还在继续，台下还有十多个女子等着被挑选，这让季燃不由得好奇：“皇后，太子的侧妃不是选好，那剩下的姑娘是？”
“自然是给你留的。”皇后说着话，抬手的握了握季燃的手，低声说，“你也替岭王挑选几个侧妃。”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