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沈公子找我出来并不是有话与我说?”没有听到沈芒回答,季燃又再问,“还是不方便说?”
说这句话时,她的目光是看向恪靖的,恪靖毕竟是他的未婚妻,有些话不方便当着恪靖的面说倒也并不让人以为。
可她问出这句话显然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为了就是要让沈芒跟恪靖难堪。
这就是她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她自然还有别的法子继续反击,总归她不会输。
恪靖脸上是明显的恨意,季燃却不为所动,反而轻声说:“若是沈公子没有十分重要的事要说,我便先回府,王爷还在府上等着我陪他下棋呢。”
“岭王殿下知道你出来见我?”
沈芒下意识开口的话无形之中表露出他的紧张跟担心,季燃却偏要将他的紧张放大
她于是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我不过出来见个老朋友,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能让岭王殿下知道?”
她刻意强调的“老朋友”让沈芒心里一怔,面上却只能浅淡的笑着说:“岭王妃说的有理。”
季燃不悦的再问:“沈公子当真没有重要的事同我说?”
沈芒脸上有明显的犹豫,这时边上的恪靖似不经意地说:“你们俩若是有话便到别处偷偷说,犯不着一再二的提醒我们几个人碍你们的事。”
她说完,沈芒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如今,他得罪不起季燃,却同样得罪不起恪靖,至少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他如今却是包间里的焦点,就算要降低存在感都无法做到。
令人意外的是季燃竟真的愿意给他单独说话的机会,起身便说:“既然沈公子有话需要单独与我说,那便请吧。”
她说完,抬脚离开包间,倒是朝着贺家茶馆预留给洛醉的包间走,仿佛在暗示着所有人,她岭王妃的身份。
这招确实很高,恪靖恨得牙痒痒。
沈芒有些犹豫,边上的恪靖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道:“你不是有话与她说,还不快去?”
后者愣了一下,看恪靖一眼,在她的眼里能确定她的意思后才抬脚跟上季燃。
边上的季菁听着恪靖对沈芒的语气跟态度,不由得捏了捏裙摆,虽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话。
沈芒许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到如此地步,竟让一个女子控制着他所有行动。
他深吸了口气才迈脚走进属于洛醉的包间,洛醉有些日子没来了,可包间依旧只为他留着,店小二还会每日都进来打扫,以防洛醉临时过来。
走进后,没有季燃的话,沈芒是轻易不敢坐下的,他深知自己如今可再也得罪不起季燃。
直到听到季燃轻声说“坐吧”,他才坐到季燃的对面,跟她隔着明显的距离,这让季燃不由得轻笑了声,这倒是沈芒鲜少有的觉悟。
“你就这么怕我?”季燃轻描淡写的问道。
沈芒下意识的摇头,瞧见季燃脸上的表情后才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怕你,但你如今是岭王妃,我们需要避、避嫌。”
季燃一挑眉,却并不意外沈芒的觉悟,与其说沈芒怕她倒不如说沈芒真正怕的是她身后的人——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