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振海一边捻着油兮兮的胡子，一边闭着眼睛，像是喃喃自语一般道着：“这个小森子，还真是吃饱了撑的……几年不来看我，还莫名其妙塞个人过来……”
说完，他继续闭着眼睛，竟是咳了声，嗓子眼里凝出一大口痰，朝着杨云凡的鞋面直吐了过来……
杨云凡见到他这个举动，吓得忙把稍往前的右脚一缩，那口清痰已是赫然落在了刚才右脚所站立的地方！
我勒个去！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了那么零点零几秒，恐怕这双鞋都得扔了……
太特么恶心了！
杨云凡心里有些动怒，但这老道明明又是闭着眼睛，他还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所以也是忍了下来并望着他。
“你是小森子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华振海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地上的轻痰后，对着杨云凡继续冷冷道。
杨云凡继续忍住怒气，强笑道：“陈导即将新开一部戏，我想争取里面一个角色，里面有很多真打真摔的镜头。他说我的体格不够健壮，而且没有武术底子，就说让我来这跟您练两个月，到时候再去他那里试戏……”
“呵，你确定小森子是这么说的？跟我练俩月？”华振海又是冷冷道着，显然小森子知道自己多少年不带学生了，这小子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叫我来这里练，那自然是跟您练了。难不成有其他人来教我吗？”杨云凡装着糊涂道。
华振海哼笑一声，戳破道：“他没告诉你我有两个徒弟么？”
杨云凡笑了下，说道：“刚才那个大叔，想必就是您其中一个徒弟吧？他太粗俗了，我怎么可能认这样的人做老师。倒是您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我想跟您学些真本事。”
杨云凡正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矮壮中年人已经从一侧瓦房里钻了出来，远远对他道着——
“哟，你是来学功夫的，还是来学做人的？老子哪里粗俗了？你他媽想学，老子还不一定教你呢！”
华振海轻轻扭头，对着那矮壮中年说道：“大春，我刚才经过后山，看那里菜园子的芥菜都半人高了，你都不去置弄过来，早点做芥菜饭给学生们吃了？打算烂田里了？”
原来这矮壮中年人叫大春，此刻杨云凡看到这大春满脸的不情愿道：“师傅……这前天本来是轮到徐平做的活儿……他最近偷懒惯了，昨天蒸馒头的屉笼都没洗，早上害我洗了大半天……”
“赶紧去吧。今儿晚饭做给学生们吃了，剩余的你明天挑到大屯湾去卖掉。”
华振海一只手朝旁边一挥，大春虽满脸不甘愿，也只好恨恨一跺脚，转身往瓦房后面走去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懒惰……”
华振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又对着杨云凡道，“你先帮我把屋顶上的那两筛子九里香给我取下来吧，还有，再把我这院子打扫一下。我先去睡一觉，你要是把这两件事情都给我办妥了，我可以考虑让徐平收你做学生。”
杨云凡一阵错愕，忙道：“我来就是想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