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如今在宅中的地位可是如日中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放在眼中,特别是对骄奢淫逸的二夫人更是没事就想挑衅一下,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她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阿月的来历牵扯到二夫人,就将这事给办了,还不信没能将二夫人给扳倒。
刘同本不爱管宅中之事,从前皆是老夫人管着,后来年事大了就交由刘夫人管,可刘夫人是那种一团和气的人,什么事到了她手中最后都会不了了之,四夫人就想着将刘同给搬过来,这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惹的,在他手中犯了事那是要被扒去一层皮的。
果然刘同就问管家道:“谁给她的胆子敢这么做?你往日里就是这么教下人的?”他声音中透着股狠厉,是那种长期凶狠之人才会特有的狠劲,管家被吓的一哆嗦,赶紧解释道:“这个奴婢,是……是二夫人举荐来的,说是她在福源楼做事得力就将她带来府中。”
“做事得力?”刘同恶狠狠念着这几个字,然后他眼神一瞥看向了二夫人。此时二夫人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气势,早吓得哆嗦说道:“不是的,妾就是……妾就是。”她紧张之下竟不知要说些啥,语无伦次起来。
这下更是把刘同给气到了,他对这位二夫人本还存着几分亲情,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但眼下只觉得她满头的珠光宝翠耀眼的恶心,晃得他眼睛疼。他问道:“是你指使她这么干的?”言语中多半是讽刺。
二夫人自觉不好,再这么下去是要将自己给抖出来啊。可她又无法为自己辨清,情急之下脸色涨的通红,一头珠翠摇的像拨浪鼓,哀戚道:“妾没有,妾什么都没有做,妾是被冤枉的,妾只是出自好心。”
“老爷,二姐不像是会教唆他人的人,况且现在不过是单凭四妹的一面之词,没有确凿证据,怎么就能说明那个奴才偷盗呢?她来了才没多久,就是有这个胆量也未必就能将财物都偷出去,难道还将我们刘宅当作是死的吗,没人看见吗?”三夫人这番说词漂亮,在旁边替二夫人说了几句公道话,然而被冤枉偷盗的阿月到是无人注意到她。
刘同早前虽是出身流匪,洗白之后却是非常讨厌别人走他的老本行,偷盗什么的在他眼中却是不能被宽恕,且他做事素来都狠厉,无论犯什么错都不讲情面,绝无轻恕一说。他对这位三夫人到是喜爱的紧,听了她几句话火气已消减不少。
只是一边的四夫人又添油加醋道:“老爷,听三姐这么说那是不是只要是能狡辩之人就都没事了?怎么就没有证据了,她都能到北苑来偷了,是府中的下人亲眼看到才将她给抓了关起来的,还要怎么狡辩?”她不依不饶的说,就是不给二夫人逃脱的机会。
阿月想起先前两位丫鬟的争执,又想到他们口口声声以姐妹相称,可背后还不是照样互相捅刀,谁又是省油的灯,别看这位三夫人表面上是个和气之人,内地里指不准比那位刘夫人还要精明,她几次偷偷摸摸又有多干净?
几位夫人的话吵的刘同头疼,他最是不擅长女人叽歪,只好去征询刘夫人的意见,刘夫人无非就是没什么意见,他是怎么处置的她就怎么听,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阿月命运被他们几人掌控只觉得自己无辜,敢情她就这么被人栽赃还有人信了?阿月挣扎了几下,府卫见她如此在刘同的授意下将她松绑。阿月跪下行礼道:“老爷,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听闻有人传话说是二夫人找才来的北苑,根本没做过什么偷盗之事,奴婢可自证清白。”阿月说罢看了看在场人的脸色,却见四夫人脸色明显一白。
刘同到来了兴致,问道:“你打算怎么自证清白?”
阿月回禀道:“奴才认得那位传话的丫鬟,只可传宅中所有丫鬟一同对峙即可。”
此话一出四夫人脸色又微微好转,就听得刘同道:“那好,就依你,可我也将话挑明,你若没能找到那个人,那你的下场可就自己想好了。”
“是。”阿月痛快的答应。等了一会宅中的众丫鬟都被叫齐,分成几排站在北苑空地上,明晃晃的好几排人。刘同携同几位夫人仆妇等都站在外看着。阿月一排排的去看,她对那位丫鬟其实只是匆匆一瞥,即使她记忆力不差但也未必还能记得,可就算记得依着四夫人那样也定不会让那位丫鬟再出现来自打嘴巴的。阿月到不是真的为了找人,她只是在拖延时间,以声东击西法故意扰乱他人视线。她绕了好几圈都犹犹豫豫无法决定,就听得四夫人嘲讽的声音说道:“怎么样,找到了没呀?别是你想乱说一个吧?”
“好了,你可以说了。”刘同发话。此时的他与那日喝酒时的样子又截然不同,大有种震慑力,但阿月可不是那几位夫人吓吓就能吓住的。
阿月转身来到刘同面前,对四夫人的嘲讽全然不放在心上,她低头行了个礼道:“人已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