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您看,这杯子上沾有四夫人的唇印,而这水中正是有鸩毒。”大夫言之凿凿道,指着茶杯给刘同看。
那个茶杯不就是她先前拿了想泡茶喝的吗?后来没能喝成她就走了,难道就是这样被四夫人给误喝了?阿月心中一阵阵发凉,她眼神看向刘全,然而刘全侧对着她,神情间坦然。如果一定要找个害死她的理由,那就是她撞到了刘全的好事,所以鸩毒是他所放想来杀她的,结果却杀了四夫人?刘全为什么要杀她?她除了在无意中得罪了刘全,想不出还能得罪谁。可是刘全不过是偷偷摸摸找了个女人行苟且之事,这里少说也有七八个女子,到底有什么非要杀她的理由?按她来看就算刘全耐不住寂寞找了哪个侍女也不足以杀人灭口这么夸张吧?她想出了理由,却想不出缘由,而且她也没有任何证据去指认凶手就是刘全,反而会说她诬赖。心思百转间就听到又有人站出来说道:“月儿姑娘是问奴才来借过茶叶,但她是否用来泡茶奴才却是不知。”
“不用查了,凶手就是她。”刘二说道,打开茶盏里面是未浸湿的茶叶,而泡茶所用的热水和杯盏等都放在一起,“毫无疑问,既然是她用过这些,那四嫂就是她杀的。”刘二狠厉的眼神扫过来指向阿月。
阿月心中一阵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没能躲掉。她目光梭巡一圈在场的众人,走出几步,唇角慢慢勾起一丝讥讽,笑容越发妩媚道:“目的呢?”她感觉到脚步迈出去的时候有人在身侧拉了她手臂一下,她眼神瞥了下没什么在意的掠过他,迦夜也在看着她,他的眸中有暗示有担忧,但她从来无惧也无需靠他人,就那么挣脱了他站到了众人的面前。
“目的?”刘全冷笑,“难道你敢说你与四夫人没有过节吗?”
经他这么一点拨,刘同就想起前不久四夫人冤枉她的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好狠毒的贱婢,竟为了那么一桩小事就要杀人,这种人留着太可怕,还是趁早除去为好,他身边从不留祸患。
说起来这件事刘全又怎么知道,他又不住在宅中。阿月也冷哼道:“三爷到是对宅中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连奴婢和四夫人有过节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其实说起来四夫人没事为何要将奴婢记在心上呢,还都以为像三爷这般的操心吗?”她掩唇而笑,说出的话极为讥讽。
“你这个贱婢休要将话扯开,你要的目的已有,也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你还想狡辩吗?”刘二啐骂道。
阿月看向刘全,心底慢慢浮现出的想法已在渐渐明朗。难怪刘全会那么着急的将矛头指向她,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或许她还没想到这点,但他说起宅中的事就彻底将他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他以为他是在引导众人往四夫人与她的恩怨去想,别人或许不知,她却是借由此事看的清楚。这整件事怕四夫人不过就是个替罪羔羊,他真正想杀的人是她。亏她还不解那杯茶为何会被人下毒,原来他们想毒死的人不是四夫人,而是她。只不过她当时没喝,被四夫人给误喝了,所以他们计划失败,继而就有了第二步的计划,索性将罪名按到她头上,这样一来她必然脱不开身,到最后的结局还是他们想要的。没想到那个刘全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而她却还没有刘全真实的动机和证据。在这件事上她百口莫辩,无人能证明她的清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现在四夫人死了,和四夫人有直接矛盾的她则被人利用加以陷害,可恨她步步谨慎算计却不曾想还是要栽在他们手上。与虎谋皮,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她计划未成怎么轻易认输。
阿月噗通一声双膝着地跪下道:“老爷,月儿是冤枉的。虽然表面证据确实都指向了奴婢,但月儿就算有天大的胆量都不敢杀人,再说又是在船上这么小的范围,杀一个人弄不好就将自己给暴露了,奴婢没必要冒这个险,而且就算与四夫人有过节也断然不会蠢到连累到自己身上。这种种证据恰好可以证明奴婢的清白,试问哪个人会愚蠢到在众人的监视下害人的,除了让自己提早死外奴婢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她毫不畏惧的看着刘同,一点点将事情分析清楚,刘同信不信她无法左右,但她也不会放弃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刘同不知是在斟酌她的话还是什么,良久都不发表言论,到是刘二是个急性子,怂恿道:“大哥,那个女人巧舌如簧,就是想为自己脱罪,你难道就听信她的话让四嫂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此时刘全挑拨成功也不再多言,抱胸看着这一切。阿月淡淡撩眸看过去,他也在回看她,只是目光平静哪里有半分得逞后的阴狠笑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