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鸢舌桥不下,心间一惊:自家殿下在世万年,可未曾听过他出手救过哪个女子。救活扔路边,听是残忍,却是对那女子的最大开恩。
三国六海内莫说是自家殿下,就他们圣殿中的其余人,也不会轻易出手相助无关人等。万年之间,为躲避天命降祸,他们谨遵殿下之命,不问世事。纵是千年一次的庆典拜谒,也无人敢出口请他们幽穹圣殿干涉世间之事。
圣殿内如数超强这在听男子口出此言后,亦是惊得下巴点地。究竟是何人,竟能得圣殿出手相助?还是武道实力仅次于圣殿内这位幽穹帝的幽穹护法沉渊亲自出手相救。
起鸢惊诧间却也不敢怠慢,她将意念置入纸鸢,放出纸鸢追赶沉渊。沉渊的御空飞行速度极快,当今世上也仅有幽穹帝与自己的纸鸢能追上沉渊。
纸鸢飞出天穹之际,血莲再次弱光微闪。亓衍淡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自他成为幽穹帝的万年间,还没有谁敢得寸进尺对他屡次威胁。这血莲,还是第一人!他恨不能将血莲杀之而后快,奈何血莲他又自有用处,杀不得.
“想过威胁本尊的代价吗?”亓衍冷然一扫,帝者气息压迫到令在场强者呼吸困难,血色散尽。
血莲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莫非情况紧急,它绝不敢威胁这妖孽殿下。可若不拼死相胁,他断然不会亲自出手。非亲眼看到沈陌黎平安,它是不会安心的。
亓衍猛拍把手,以钻石铸造的坚固皇座自把手处碎裂,碎痕快速延绵至整张座椅。霎时,座椅碎成粉末。
他在座椅碎去前飞身已离圣殿,速度快至难以捕捉,只留几道残影自虚空远处而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幽穹圣殿内众人面面相觑,虽心中好奇,却无人敢跟上窥探,何况他们也无人追的上幽穹圣殿的这一位。
幽穹圣殿闻风而动时,沈陌黎这也没闲着。
她手持利剑,伺机朝魔树主枝干劈去。利剑与魔树相碰触的一瞬,剑成两截,魔树却丝毫未损。
“小辈,你我本是同脉,不若与我融为一体。与天地同寿,享怨念滋养,提武道之境。”魔树再次开口,随之一张沧桑的面庞自魔树上显现。
深如沟壑的皱纹布满他的面庞,肤色暗褐同树,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贪婪精明的光,枯瘦的脸颊不似为人,更像是树皮枯糙。
沈家先祖——沈聂!沈陌黎眼尖的辩出这张脸的身份,她虽未见过沈聂,但却在沈家祠堂的画像上见过沈聂不知多少回。想必他定是从她自沈家寻来的穿上男装上的沈家家徽,认出的自己。
传闻沈聂出生乱世,侠肝义胆,在千年前便已离开墨城,前往战事纷飞的九央王朝,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如今,又怎么出现在这?
“听闻先祖心怀天下,自是护佑后人。如今,却为何同脉相残,困我于此,夺我性命?”沈陌黎边躲避魔树上不断袭来的树藤,边正色凛然道。
她在赌,赌沈聂是否还存有一丝当初行侠四方时的心。难言痛苦自沈聂眸中浮现,魔树忽岁笑声抖动起来:“小辈好眼力,竟能认出我。心怀天下又如何?到最后,不过落得躯魄、体魄皆亡,只能屈身于这魔树之中。幸得墨城中不但有禁忌诅咒,还有眷家魅毒,才让我能在此存活千年,有不尽的怨念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