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整片草原,彼岸花灵着实焦虑。
她能感受到看似平淡的草原下,是千百纵横的深险结界。猜不出那些结界归属,是否乃当年魔祖所留,但结界深埋下,想就地刨挖出入口却不容易。
契下那坑人的约定,令彼岸花灵此时全然无法轻松,更对未知的地底略显紧张。
“跟我来。”沈陌黎道。
说罢,她跟着自己的记忆,往草地边缘方向走去。
依着原来的记忆,她依稀记得遇到沙魔时的场景,那时她对那个忽然出现的沙魔并未多想,但如今想来,若说小魔兽不是关押在众魔相传的那处地,而在这片芳草之下,那她当时遇到的沙魔,必与魔祖有所关联。
在进入魔地前,沈陌黎与魔祖诚未有过任何接触,对于万年前魔祖的风华,亦是从无数书籍与传言中知得。
对于那片人迹全无的荒漠里,魔祖酝酿的阴谋,沈陌黎一时半会间更是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魔地宽广,小魔兽根基并不稳固。芸芸众魔,却无人能站出来与魔祖抗衡救出魔兽。她若不去,魔兽必是一死。
跟着沈陌黎向前的彼岸花灵,行走间脚步迈得却是异常沉重。魔地悠悠,她这刚是出世纵横便要与魔祖对抗,想来相抗之下,她未来的路不会好过。
仅是自由当前,明知前路是个火炉,她也仅有向前的份。
两人未过多久,便穿过那片绿浮遍野的草地,走至被血色骄阳覆盖的荒漠边缘。
荒漠一望而去,除了苍茫沙砾再看不到其他一物。沈陌黎远眺着当时黑蝠消失的地方,眸光更是再次暗了暗。
魔兽初生不久便遭那番劫难,眼下除去自己,怕是仅有那群黑蝠最在意魔兽的死活。
三国六海里莫说磨族,即使外族也少有人敢过问魔祖之事。
与魔祖为敌,便是与魔族为敌,这趟浑水绝非每个人都趟得起。
彼岸花灵远望着茫茫荒漠,一个摆袖,便要舒展开彼岸花根脉深入荒漠去探个究竟。
根未入沙,沈陌黎直接阻扰道:“彼岸花根一旦扎入,再难拉出。”
听到有扎根禁锢的危险,彼岸花灵匆匆收起花根,惊讶问道:“何以见得?”
沈陌黎自戒指内选出粒指甲盖大小,却重过百斤的药丸,以袖角撕拉下的线绳捆绑,随后借势往荒漠中一抛。
在荒漠上蹦跳几下的药丸忽被平坦荒漠上莫名卷起的狂风拉入沙里。
“你试试便知。”沈陌黎将系着药丸的绳子另一端交至彼岸花灵手中道。
半信半疑,彼岸花灵祭起彼岸魔力注入绳中,细指随之猛然一扯。受拉扯的细绳非但没有半点回牵的趋势,反而又往荒漠中没入几寸。
“这片流沙,对于急速行走其上的人许是无害,可倘若止步不前,便会被这片流沙所吞噬。我在沙地里曾见过一个疑似地下通道的地方,仅是那时事发偶然,葱何处进去我还需再查找。”沈陌黎道。
初时,她被那道冲天沙掌带入沙地底端。茫茫沙海,除非沙魔长期固守此地,否则她要再遇到那道沙掌的概率并不大。